你有過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嗎?這是我記事起便有的感覺。
我叫林欣瑤,是一個孤兒。從小便和養母一起生活,雖然是養母,但是她從來不會讓我叫她母親,因為從收養我的那一刻她便預備著擺脫我……
養母名叫徐曉靜,她和她的丈夫林建華原本都是一家煤礦廠的員工,但是後來煤礦廠的效益不好,連工資都發不出來,所以夫妻倆最終決定離開煤礦廠。
雖然現在看來離職並不是一件大事,可在那個年代,工人都是吃“國家糧”,算得上是“鐵飯碗”。夫妻兩人雙雙離職,背後少不了被人議論,不少人等著看他們今後的笑話。
離職後的二人靠著之前積攢的工資,開了一家副食品店。雖然剛開始做這行,很多門路都不懂,吃了不少虧。但兩人咬牙堅持,最終生意越做越紅火,小兩口也算是攢了一大筆錢。
徐曉靜和林建華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林祁,當時已經五歲了。因為夫妻兩平時忙於工作,很少陪在林祁身邊,日子一長難免覺得對孩子有所虧欠。於是乘著生意的淡季,帶著林祁去陝西寶雞吳山旅遊。而正是因為那次旅遊,不僅將我和這個原本沒有任何關係的家庭聯係在了一起,還讓這個家庭發生巨變,最終成為徐曉靜一輩子的噩夢。
本來旅遊途中一切都十分順利,可就在準備返程前夕,林祁在山間遊玩的時候與徐曉靜他們走散了,當時天已經快黑了,山道上早已沒了人影,山裏信號又不好,無法打電話尋求幫助。
徐曉靜本想和林建華一起去山裏找孩子,但是被林建華拒絕了,林建華讓她下山找人幫忙,他一個人上山繼續找。雖然徐曉靜不放心,但是當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匆匆下山找來救援人員。等徐曉靜和救援的人找到半山腰時,發現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丈夫手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沒錯那個嬰兒便是我,而抱著我的就是我沒有任何印象的養父。據說,林建華沒有經過徐曉靜同意就將我收養,他隻是簡單的和徐曉靜講過,是我救林祁,要徐曉靜一定好好撫養我長大。徐曉靜每每追問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為什麼我能夠救林祁,林建華卻總是閉口不答。
自從林建華回到家後,整個人的精神慢慢開始消沉,徐曉靜偶然間還聽到林建華說一命換一命,那時她隻當是林建華精神出了點問題,可沒想到林建華沒多久便過世了。過世之前,林建華還一直叮囑徐曉靜,一定要將我撫養至成年。
雖然徐曉靜嘴上答應了林建華,但是在林建華過世以後,徐曉靜還是將我送走了。那時我不到一歲,徐曉靜將我丟棄在了孤兒院。可沒過多久,她又把我抱了回來。因為自我離開以後,林祁就開始高燒不退,不管輸多少退燒藥都不見好。徐曉靜心裏察覺這應該不是巧合,於是又把我抱了回來。說來也怪,將我接回來沒多久,林祁便退燒了,並且很快就痊愈了。
從那以後徐曉靜才不得已承認了我來到這個家,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真正接受我,在她眼裏,我隻是為了讓林祁健康活下去的工具。不對,工具都算不上,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怪物。當然,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因為我從小對人身上的氣息特別敏感,隻要是我熟悉的人,就算我沒有看到他是誰,也可以通過氣息判斷出來。至於這些年我身上發生的其他大大小小的怪事,更是數不勝數。雖然我已經認命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可其他人卻沒辦法接受我這種“怪胎”,以至於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
正是因為這樣的生長環境,我從小就比較孤僻,膽小。除了林祁以外,沒有其他朋友,但是林祁並不是時刻在我身邊,他比我大五歲,我念小學他就念初中,我念初中他高中都要畢業了,根本沒辦法同校。
不過一個人獨來獨往成為習慣以後,也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好。在學校裏,除了體育課,我幾乎不會離開座位。十四歲那年初春,我正在上體育課,同往常一樣集合沒一會兒就解散自由活動,而我的自由活動必然不是和其他人一樣三五成群聊天打鬧,僅僅是換一個地方發呆而已。
我找了一棵大樹坐下,正準備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說打發時間,餘光發現我身邊竟然有一隻雛鳥。我將這隻雛鳥捧到手裏,用手指戳了戳它的頭,它竟然微微張了張嘴,可是它張嘴的幅度並不大,眼睛也是一直緊閉,它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看樣子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