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榮喜在前麵為鄔似秋提著燈籠照明,鄔似秋沉默地往前走。
她才從書房處理好政務出來,現在是回到寢宮睡覺,腳步沉重。
這幾日全部是如此,每日睡得晚,起得早,除了政務,就沒有分給其他的時間了,現在她滿腦子的都是這京各種複雜的關係。
走到露天地路段,榮喜開口:“陛下小心,路滑。”
鄔似秋突然停下,想到了上次她在這兒滑倒的時候。
她身後的宮人自然也是跟著停下來了,榮喜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出身詢問,一時間就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鄔似秋抬頭看了看,廊下的燈籠旁邊枝椏上,居然都已經有了嬌嫩的花芽,花芽在燈籠暖色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的嬌豔。
“落言歸那邊有消息了麼?”
榮喜低垂著頭回到:“回陛下沒有,這個時候,應該才到貴朐崖。”
“十日了,也應該到了。”鄔似秋看著那朵花問道:“那時什麼花?”
榮喜順著鄔似秋的視線望過去,回到:“回陛下,是含笑。”
“含笑。”鄔似秋低語:“到是與這名字相配。”
說完,鄔似秋將視線收回,往前走去。
榮喜和後麵的宮人跟了上去。
第二日清晨,鄔似秋再經過時,那枝花卻沒有了,鄔似秋一愣,但是沒有說什麼。
到了書房,卻看到那枝花被插在白瓷花瓶裏,嬌豔的花枝,細膩的白瓷,就放在她案牘之上。
鄔似秋走過去,將那枝花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消失的那枝,看完,鄔似秋將那枝花枝放回花瓶裏。
她這張案牘,除了奏折、筆與紙,還是第一次多了這賞心悅目的東西。
榮喜在旁邊看到,心裏一驚,沒有說話,但是已經開始回想昨夜是那些人跟著陛下了。
鄔似秋坐下,看著那枝花平淡開口:“誰放的?”
整個書房裏靜默著,沒有人敢說話,全部低垂著頭。
“榮喜。”鄔似秋麵無表情地喊道。
榮喜趕忙上前:“奴才在。”
鄔似秋將那枝含笑抽了出來,將它放在了桌上,水打濕了桌上的紙,將字跡模糊成了一團。
“查查吧。”
“喏!”隨即馬上將書房裏的所有人叫了出去,還有昨日當差的人全部叫來。
一刻鍾之後,昨日當差的所有宮人,以及今日到書房當差的人,以及中間所有時間段的侍衛宮人都被叫了來。
人齊了後,鄔似秋拿起桌上的那枝含笑,走出門去,看著跪在院子裏的四排人。
天色還未亮,鄔似秋站在廊下,在昏暗的燭光之下,她的表情看不太分明。
含笑花枝上的水,順著她的手指慢慢的流下。
在場的人雖然都看不清鄔似秋的表情,但是都知道她動怒了,沉重的氣氛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感覺到呼吸困難。
鄔似秋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緩緩開口:“朕不過是昨日隨口說了一句,就有人如此貼心的將含笑送到了朕的書房,所以這個懂朕心思的人是誰呢?”
早春還是寒風蕭瑟,有些人是從被子裏直接拉出來的,隻著一件中衣,自是在寒風中顫抖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