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急報!邊關急報!!聖上邊關急報!落將軍急報!!”
身著甲胄的士兵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朝堂,跪在了朝堂中央,顫抖著手將兩封急報高舉於頭頂,呈上。
朝堂兩邊的大臣紛紛側目,什麼急報,還在朝會之時就衝了進來,轉頭一看到信封上的紅色翎羽,臉上馬上漏出凝重的表情,與身邊的人開始議論猜測信中寫的是什麼。
坐在高位之上的鄔似秋看到那兩封信,放在龍椅扶手上的雙手顫抖了一下,沉默了半響,神情淡漠地開口:“念。”
站在鄔似秋身邊的大太監榮喜連忙跑下去,將兩封信接過,轉身想回到鄔似秋身邊。
鄔似秋直接抬手打斷:“直接念!”
說完,眼神橫掃了議論紛紛的朝堂百官。
看見年輕帝王的眼神,被掃過的官員不由得心中一緊,自然也不敢說話了。
大太監榮喜小心翼翼地打開其中一封信,一看到內容,表情驚懼,瞬間抬頭看向龍椅之上的鄔似秋。
鄔似秋放在龍椅之上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
大太監榮喜張了張嘴,像是要對鄔似秋說什麼,但是最終低下頭,用艱澀的語音念起信上的內容:
“長燕城失守,落字軍全軍覆沒,無一幸免。落將軍一人斬敵上百之後被圍,萬箭穿身而死,死後·····”
鄔似秋此時臉色蒼白,厲聲:“死後什麼!繼續給朕念!”
大太監榮喜瞬間跪下,顫抖著聲音繼續念:“死後被割首級,掛於牆頭。”
念完,瞬間趴伏在地,瑟瑟發抖。
朝堂百官聽完,臉上都出現了驚恐的表情,長燕城可是京都最後的屏障,如今被破了。
鄔似秋瞬間感覺眼前一黑,胸口一疼,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朝堂上的人見此,瞬間全部跪下,鄔似秋身邊的人連忙想要衝過來。
鄔似秋左手抬起來製止,用袖子隨手就是一擦:“還有一封,念。”
大太監榮喜顫抖著手打開第二封信,抖著嗓音開始念到:
“聖上親啟,長燕終究沒有給陛下守住,臣為陛下做的隻有將匈奴糧草斷絕,為陛下爭取到了時間,望陛下南遷行宮。
臣失信於陛下了,臣不能活著回來了。”
鄔似秋緩慢地將眼睛閉上,一口腥甜又再次湧入口中,隻是這次鄔似秋緊咬牙關,將它咽了下去,隻有一絲血色重嘴角流出。
還未等鄔似秋說話,朝堂之上就已經迅速分成了兩派,開始吵起來。
禦史大夫站出來:“南遷之事萬萬不行啊!陛下!現在應做的事燃起烽火,讓諸侯來救駕,守護王城!”
武大將軍站出來反駁:“如今長燕已經失守,就算如落將軍所言,讓匈奴沒了糧草,但是也隻能拖延匈奴一時,燃起烽火,等諸侯來相助,恐怕時間已經晚了,陛下!還是遷去行宮吧!”
禦史大夫馬上與武大將軍對立起來,舉起手,指著武大將軍就開始罵起來:“你想讓陛下為天下人恥笑麼?!背離王都,逃與行宮!王都不是還有守衛軍麼?!難道不能抵擋匈奴,等到諸侯前來!”
武大將軍對著禦史大夫冷笑了一聲:“禦史大夫怕是老糊塗了!要陛下留在王都冒險!”
說完,抱拳跪在大殿之上,對著龍椅上閉著眼睛的青年皇帝開口:“陛下!遷去行宮吧!這一路上臣等一定保護陛下安危,待諸侯前來之後,再奪回王都也是一樣的,陛下是萬金之軀,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鄔似秋睜開眼睛,看向朝堂中爭執的兩人,又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低垂著眼毫無動靜的丞相,眉頭一皺,開口:“丞相以為如何?”
丞相見聖上問話,上前一步彎腰說:“臣以為,禦史大夫與武大將軍說得都在理,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