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昊看著飄在窗外,陰邪至極的鬼書生,心境中仿佛有什麼鬆了個扣。
冷笑一聲,對李靜說道:“娘子,你在這等我。為夫我去去就回。”
風昊說罷,也不待李靜答話,破開窗戶淩空躍出。
鬼書生一見有人出來,頓時兩眼綠光閃爍,顯得激動異常,化為一陣陰風緊隨風昊而去。
李靜匆匆下樓,見掌櫃和夥計個個如臨大敵,卻縮在牆角不敢動作,不由心生厭煩。
想到那鬼書生在窗外時,似乎有話想說的樣子,李靜不由感覺不對。
人鬼殊途,陰陽兩隔,鬼的話,人是無法聽懂的。那鬼又想說什麼呢?
反觀風昊那邊,幾個起落便遠離客棧,竄到了鎮中古橋附近。
鬼書生緊隨其後,鬼吼連連,一雙鬼爪幾乎摸到風昊後心。
風昊弓身壓背,隨後單手撐地,雙腳淩空連踢,竟把書生那略顯虛幻的身影給踹飛了出去。
風昊拍了拍道袍,凝視鬼書生,雙腳分踏兩儀,單手掐訣,“邪氣還挺重,給我一個不除了你的理由。”
鬼書生似乎聽得懂風昊說啥,聞言張開一張血盆巨口,哈哈大笑,竟笑得吐出幾隻蝦蟹出來。
“牛皮吹得夠響,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不也沒成?就憑你?”
見風昊一臉不屑,那鬼突然愣住,長舌卷了幾下,緩聲問道:“你,聽得懂?”
風昊冷笑一聲,“坤定地勢,地通幽門。老子倒要拿你試試,坤卦之威。”
言畢,毫無遲疑,手勢連番變化,往剛凝出的腕刀上一抹,整個人便衝那書生而去,“靈體罷了,該死,還不是一樣死。”
鬼書生開始還不如何在意,但風昊腕刀劃過他心口,那一陣發自靈魂的戰栗讓他立刻化做一陣灰煙,遠遁而去。
隨後飄在橋頭,小心戒備著風昊。
片刻之後,鬼書生長舌卷動,巨口開合,鬼眼綠光充滿警惕,“你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昊。”
早在山穀對站狌狌之時,風昊便覺得坤卦之能,似乎跟魂魄有關,此時更是確定萬分,而且...
見到那鬼身之後,心境中那盤八卦旋轉加快,血海奔騰,顯得異常興奮。
這不得不讓風昊想起一個念念不忘的事,“難道,老子突破至築基的關鍵,在這?”
鬼書生咧開大嘴笑了,“嘿嘿,不才尾生。既然你特意出來尋死,區區在下便成全了你。”
鎮中三座木塔上的燭火一陣劇烈抖動,近乎熄滅,尾生瞬間化為幽魂,猛撲風昊。
風昊一時恍惚,躲閃不及,被尾生抓中了肩,頓時燃起一絲腐綠火焰,焦臭異常。
尾生飄在半空,哈哈大笑,“不過如此,就憑你,也想...”
風昊單手掐訣,指尖藍光一閃,抹過被尾生傷到的地方後,竟完好如初,絲毫無損。
在尾生“驚楞”的鬼相下,風昊微微抬頭,皺眉問道:“你叫尾生?”
尾生咧開巨嘴,哈哈大笑,“聾了?沒錯,老子就是尾生。”
風昊看向古橋下,那一副抱著橋柱的白骨,又看了看尾生,一時竟然有些摸不到頭腦。
爺爺當年可是逼著他看了不少的書,恰好風昊記性又好...
“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亡。”
短短23字,道盡信之極致。可...
可眼前這鬼書生,怎麼看都不像至信之人。
風昊指了指橋梁下的白骨,問道:“那是你?”
尾生鬼臉上一臉不屑,鬼吼道:“哼,是也不是,要不是那賤人,老子現在早就...嘿,不提也罷。”
風昊眼睛一轉,“嗬,聽說,你把鎮中的花娘強x了,才被鎮民處決在河中,要我說,你也是活該。”
尾生一聽,整個鬼臉扭曲萬分,狂暴怒吼,鎮子上空頓時陰雲密布,陰雲壓頂,三座木塔被壓的嘎吱作響,顯然頂得萬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