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也沒見到灼恕的房門打開,估計這人還沒起。
畢竟以前上什麼舞蹈課、聲樂課的時候,就是他們學生起的最早趕到教室,老師才姍姍來遲。
迅速趕到集合地點,遠遠的,已經有幾個人老老實實站隊。
他們麵前,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姿筆直,如一棵白楊。
這人什麼時候起來的?!
【五點半。】
行,算你厲害。季箏撇撇嘴,跑步過去,到了隊伍跟前喊了一聲報告。
得到歸隊的指令後,他走近隊伍中。
大概因為是開學以來的第一次訓練,還是有不少人遲到,懲罰是自然的,二十分鍾內跑步十公裏。
剩下的人站在隊伍裏,沒有一個敢說話,一直等到灼恕發布指令,隊伍才動起來。
第一天以體能訓練為主,都是些又累又無聊的體能鍛煉,一上午下來,三十幾個人全都蔫了。
季箏還算是好的,雖然也是滿頭大汗隻喘粗氣,好歹還能自主行動。
有的人一個假期養廢了,訓練起來就像癱瘓人士複健,結果還越練越癱。
“你們的體能太差了。”灼恕言簡意賅,一點不怕打擊學生的自尊心。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季箏竟然還堅持下來了。
難不成真的是他觀察不夠仔細?昨天應該留下看完全部罰訓。灼恕這麼想著,不免多看了季箏幾眼,得到一個挑釁的回視後移開刻視線。
正午時分,得了解散的命令,所有人三兩攙扶著往食堂走。
季箏獨自走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轉頭看過去,發現是羅硯行。
“怎麼都不等我?”羅硯行順勢搭上季箏地肩膀,靠在他身上說道。
季箏不喜歡這個距離,假裝蹲下身整理褲腳,避開他的動作。
“這不是急著吃飯嗎?”
羅硯行並沒有發現他的舉動,對於一個假期沒見的好友,興奮地聊著假期的趣事。
兩人一路到了食堂,打好飯麵對麵坐下,季箏才注意到,羅硯行胸前別了一支筆。
那是一支鋼筆,從露出的筆帽來看,不是什麼花哨的款式,就是通體黑色的。
可是在這個地方,出現這種鋼筆,還被隨身攜帶著,著實有些奇怪。
因為這裏的科技已經發達到千百年前的墨水筆和紙張已經不再生產使用,一切都是電子化的,有直接就能在空氣中留下筆跡的電子筆,那不是更加方便?
“你怎麼帶著這種筆?”季箏好奇,便問了一下。
羅硯行低頭迅速看了一眼胸口夾著的筆,頓了一秒後笑著說道:“昨天走的時候爸媽給的,說是開學也沒送什麼禮物,就給了件老古董,我昨天隨手放在這忘取下來了。”
說著,他抬手抽了一下筆頭,季箏以為是要拿給他看,正要伸手,卻發現羅硯行隻是把筆帽上的卡子從口袋取了下來,然後整支塞進了口袋,隻能看到一個凸起的大致輪廓。
“古董可得收好,這應該挺值錢的,古地球的東西了。”季箏收回視線隨口囑咐一句,畢竟是珍貴的東西,可能是害怕碰壞了。
兩人吃著飯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短暫的午休過後,準備進行下午新一輪的訓練。
“快走,一會遲到了又要挨罰。”在食堂坐了沒一會,羅硯行就拉著季箏要走。
季箏一看時間還早,便動作遲緩地起身,揮了揮手,“別急,這個時間灼恕也要吃飯的。”
“唉唉唉,你怎麼直接叫名字了?”羅硯行驚慌地去捂季箏的嘴,被季箏躲開了又豎起手指在唇邊做噤聲的動作。
“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至於怕成這樣?”季箏斜睨他。
但是從羅硯行的表情來看,隻有五個字:至於,非常至於。
這大概就是這些人已經深入骨髓的性別壓製觀念,對enigma的服從或許並不是因為生理上的天生壓製,而是因為在見識過enigma的力量後,因為生存壓力,就受到世世代代的忠告。
就像是omega對alpha的懼怕一樣。
這麼說起來,這裏最自由的,可能反而是beta了。
但是季箏才來這裏沒多久,自然不會有這種觀念,也就能大庭廣眾之下直呼灼恕的名字了。
越過這個話題,季箏隨便起了個頭,兩人便閑聊著往食堂外麵走。
剛出了門,突然從側邊衝出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季箏身上倒。
濃烈的青草味直往鼻子裏衝,季箏側身避向一邊,誰知那人看著竟直直地就要往地上倒。
在那人摔倒的前一秒,羅硯行伸手把人扶住了,與此同時,季箏聽見999的聲音。
【這個omega進入發、情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