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開的穿界門口,是現世狂風洶湧的高空。放眼望去,蒼穹之下,盡是鱗次櫛比的建築群。迎麵撲來清新的氣息,夾帶著激烈的氣流,猛烈地打在臉頰上,激得衣擺獵獵揚起。
前方不遠處,天空中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像一個巨大的黑洞,透過洞口,還能依稀看出那邊宮殿的模樣。藍染就站在黑腔的洞口,垂眸望過來,臉上一片不屑,卻隱隱帶上了微薄的怒意。
總隊長眯縫著雙眼,臉上依然是不為所動的冷然:“看來……我們是趕上了。”
“趕上了?”藍染虛了虛眼眸,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落在半空中,“你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才會說出這句話?我知道在這裏的並不是空座町,但這不會有任何影響。”頓了頓,棕色的眼眸緩緩掃過前方眾死神,他微微勾起唇角,輕道,“史塔克、拜勒崗、赫麗貝爾,出來吧。”
天空中再次撕開三道巨大的裂口,張牙舞爪,帶著吞噬的決意。三個破麵從裏麵走出來,身後都跟著各自的從屬官。
“如果空座町現在在屍魂界,那就消滅你們,再去屍魂界創造王鍵,”藍染輕笑著,語氣中帶著說不出來的自信從容,“就是這麼簡單。”
男子的視線緊接著徐徐轉過來,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被破壞了鎖結和魄錘依然能夠恢複靈力,而且還當上了隊長嗎,空鏡?你果然是個出人意料的孩子。”
女孩子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略顯驚恐地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棕眸,下意識握緊了雙拳。百年前,她把他當作親人一般的存在,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刻的出現。幾十年前,她把他刻意遺忘在記憶中,不去想任何再次遇見的可能性。清靜塔居林中、雙亟之丘上,她曾以為那是她麵對他最後的戰鬥。
這一刻,即使她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卻還是在畏懼著這個人。空鏡皺了皺眉,別開視線,心中隱隱煩躁起來。冬獅郎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安,不動聲色地伸過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掌。
微涼的觸感頓時在肌膚上蔓延開去,帶著沁人心脾的安心,緩慢卻堅定地滲入。
空鏡抬起頭來,正對上冬獅郎淺淺擔憂的碧眸。她眨了眨眼,心情一下子輕鬆起來,不由燦然一笑道:“我沒事了,冬獅郎。”
少年點點頭,皺起的雙眉微微舒展開:“嗯,小心一點,這裏是戰場。”
“我知道。”抬手撫過千嵐修長的刀身,空鏡點了點頭,再次麵向敵方時,臉上已是一片肅然寧靜,“冬獅郎也要小心。”
“囉嗦。”
此時,雙方進入了對峙狀態。兩方人員相互觀察著,尚不敢輕易動手。
僵持了一段時間,這邊仍在考慮著破麵的實力以及藍染的威脅,總隊長突然沉聲開口:“你們——全部退下。”
眾人一驚,隻見他已經拔出了木杖之內的斬魄刀,毫不猶豫地念道:“森羅萬象皆化為灰燼,流刃若火!”
衝天的火焰頓時拔地而起,宛如滔天的浪潮一般,以總隊長為中心向著前方怒吼而去,眨眼間便將藍染、市丸和東仙圍在了中間。
“火焚城郭——這樣一來,藍染他們短時間內是無法從這道火焰之牆內出來了。”將刀收入鞘中,山本微微睜開眼眸,眸光犀利地盯住前方,“好了,現在去消滅他們吧。”
浮竹回過頭來,心有餘悸地眨了眨眼:“總隊長好粗暴啊。”
“這表示他們真的把山老頭給惹火了。”京樂抬手扶了扶帽簷,看著總隊長笑了笑,臉上的表情說是毫不在意,卻帶了些鄭重。
空鏡跟著冬獅郎一起向著一邊躍開,順勢看了眼那邊熊熊燃燒著的赤焰,不由感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總隊長這把據說是火焰係最強的斬魄刀呢。真是壯觀。”
冬獅郎看她一眼,對她這般湊熱鬧的言論有些無奈:“你這家夥。”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沉悶的聲響,再次看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其中那個看起來跟總隊長一樣老的破麵一把坐在了不知從那裏帶來的座椅上,隨後輕蔑地開口:“聽說腳下的這個重靈地,是跟屍魂界打造的複製品作了交換的冒牌貨。雖然老大交待‘要進攻屍魂界就先拿下重靈地’……但是真的需要那麼麻煩嗎?
聽了剛才的話,我猜原理應該是這樣的——在這個區域的四方立起柱子,然後通過柱子的力量將整個區域換掉——既然如此,那將柱子毀掉會如何?”
——不得不說,這個破麵還是有些頭腦的。
在心裏暗歎一聲,空鏡笑笑,卻是絲毫不曾擔心。畢竟轉界結柱那邊有修兵、吉良、一角和弓親。
其他人也同樣熟知這一情況,自然不會慌張,然而還是會有那麼一個不明情況的家夥。大前田毫無預兆地大叫起來,慌張得抓耳撓腮:“怎麼辦怎麼辦?轉界結柱要被破壞了!這樣真正的空座町就會變回來,然後就會變成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