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務辦公室最近新添幾名低頭族。
吳煥拱了莫氏家族唯一一顆小白菜,莫聰都懶得生氣了。
問表妹,表妹理直氣壯,她還年輕,要嚐試另一種可能。
原來表妹傷心難過氣餒之際,是吳煥隔著屏幕貼心安慰,開導勸解。
莫聰算是明白了,表妹的喜歡就是那牆頭草,哪邊溫柔哪邊倒。這玩意兒跟追星爬牆有啥區別,隨性得很,一瞬間的事兒。
他鬧不明白的是陸狗怎麼也開始低頭了。他在後頭偷偷瞄過,無非就是各種各樣機場的圖片,有飛機的、沒飛機的、白天的、晚上的、廊橋的……
“你還愛上攝影了?”
陸行森麵無表情地看他,莫聰下意識覺得不對,趕緊開溜。
回到工位,隔壁的莫依也在看手機。不過這位可沒那麼含蓄,莫聰就看了那麼一眼,麼麼噠親愛的滿天飛。
……辣眼睛。
這玩意兒還能傳染?
粉紅泡泡滿天飛的辦公室唯他一人,獨自清明。怎麼著,他有獨特的抗體?
莫聰懷疑自己的好兄弟談戀愛了,不過他沒有證據。
最近陸行森狀態不對,手機看的少了,人也比平時更冷漠。莫聰作為兄弟,自覺關心起他的感情生活。
“怎麼著,小兩口吵架了?”
兩人在員工食堂吃飯,陸行森一如往常,“哪來的小兩口,沒有。”
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莫聰表示懂,雖然沒做成妹夫,但他還是支持兄弟開展感情生活,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這事兒有啥好藏著捏著的,說嘛,兄弟幫你分析分析?”
陸行森還是一再堅持道自己沒有。莫聰哪能不知道他,這人挪一下屁股,他都知道他要放幾個屁。
不過陸行森最近幾天確實有些浮躁,他發現嘰嘰喳喳圍在自己身邊找存在感的某人一下沒了音信。
再也沒有微信,家裏也沒人,東西卻還在。
都已經五天了。
他當然不擔心他的安危,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走到哪裏能吃虧?
可能出差,可能出去玩兒了,隻是沒跟他打招呼而已。
年輕人麼,忘性大。
又或者,新鮮感過去了。
他沒有生氣,隻是覺得有些嘲諷,鄭郅呈和莫聰的表妹也沒什麼不同。
對這樣一段突如其來而又莫名其妙結束的際遇,陸行森從容地接受,也理性地放下。就像生活中的小插曲,他從不會花太多心思。
然而,在鄭郅呈消失的第六天夜裏,陸行森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喂……喂!喂!喂!”
聲音響亮,活力十足。
“我聽得到。”
鄭郅呈激動的假哭,“嗚嗚嗚電話終於打出去了!沒打擾到你睡覺吧?”
“現在才九點。”陸行森冷靜地指出。
“哦對對對!”
接下來鄭郅呈又開始了話嘮的屬性,他花了半個小時解釋加哭訴自己有多慘——他換班回了趟家,但是山裏信號不好,最近一直下雨,連不上網,電話也打不出去。他找了好久,終於在某個山坡上找到了微弱的信號,於是打了這通電話。
鄭郅呈哭兮兮,“再不刷個存在感你怕都忘記我了嗚嗚嗚。”
“還想回來以後給你拍風景照的,可是山裏全是2g網,怕你打死我,我還是給你帶特產吧,你想要啥快說,一會兒又沒信號了嗚嗚嗚……”
他說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你有在聽嗎?”
“在。”
鄭郅呈安心了,“你要什麼特產啊,我這兒又開起下雨了,得趕緊回去了,一會兒打雷了我怕被劈死……”
“什麼時候回來?”
“……我請了半個月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