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本能的反應後,柿子的眼睛又變回了黑色。她聳聳肩,用那張帶血的俏臉硬生生地扯出一個笑容,“現在……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

趕來的侍衛把兩個人團團圍住。

柿子滿腦子都是鼠頭人和它嘴裏那句話。

威爾科叫它抓一個人類回去!威爾科是誰?還有誰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最近接連不斷出現的鼠頭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毒藤……她會揭穿自己的身份嗎?

卡沃蒂斯最先出現。她走出人群,簡單地查看了現場,“把她們兩個帶走。”

“等等!”毒藤大喊一聲,見卡沃蒂斯問也不問就要抓人,“您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卡沃蒂斯笑了,“你們兩個擅闖花族禁地,我要帶你們回去審問。”

侍衛們看見闖入禁地的其中一個人是毒藤,都磨磨蹭蹭地不願意動手。

柿子腿軟的差點坐到地上。她不是雙手染血見慣生死的將士,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殺了人的恐懼和身份被揭穿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她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想要暈過去了。

但是她不能,她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

如果現在暈過去就隻能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毒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身體,“卡沃蒂斯大人,我們是為了追蹤這個鼠頭人才不小心進入禁地的。”

卡沃蒂斯卻不聽毒藤的解釋,強行要把兩人帶走。

“安喬內大人在哪兒?”毒藤高聲問,“卡沃蒂斯,我是花族人,我隻會接受安喬內大人的處罰。”

毒藤死死抓住柿子,“你無權帶我離開!”

這時伯弋·赫爾特出現了。他大步穿過人群直衝著柿子而來。多日不見,他的身材看起來更加壯碩了,氣勢也更加凶悍了。

全場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他捧起柿子的雙手檢查看了一下那上麵的鮮血。

卡沃蒂斯對伯弋解釋道,“赫爾特,她們闖進了花族的禁地,還在裏麵殺了一個鼠頭人。我需要帶她們帶回去審問。”

“我以為是什麼事,”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抖如篩糠的柿子,不過殺了個鼠人就嚇成這個樣子。他站到了柿子身旁,無形中向卡沃蒂斯施壓,“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問吧。”

看伯弋這架勢,沒有正當理由就想帶走柿子是不可能了。姍姍來遲的安喬內穿著繡滿了花朵的長裙,眼神迷離,“發生了什麼事?”

卡沃蒂斯把事情向安喬內轉述了一遍。

“毒藤,花族的族規中有規定,所有的士兵、護衛不得擅自處置闖入布倫德爾的外族人。你們為什麼未經允許私自殺了這個鼠頭人?”

雖然她盤問的是兩個人,卻隻盯著戰戰兢兢的柿子,卡沃蒂斯知道,柿子現在正處於崩潰的邊緣,隻要稍一施壓就會跌入穀底。

“別忘了……這裏是花族的地盤,你們應該把它交給我……和安喬內來處置。”

“我們是要這麼做的,大人。”毒藤說。“我們抓住了他。”

“既然已經製服了敵人,為什麼還要殺人滅口?”卡沃蒂斯又上前一步,妄想用氣勢壓住毒藤。

“大人,”柿子被攙扶著向前走了兩步,麵色痛苦。她編造了一個謊言,“我們抓到了這個鼠頭人,毒藤正在例行盤問的時候,這個鼠頭人想偷襲我,我……我太害怕了,就失手就把他殺了。”說完,她偷偷瞟了一眼毒藤。

毒藤沒有說話。隻有她知道,柿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掩藏那個秘密。

太好了……看見毒藤並沒有拆穿自己,柿子的心裏暫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疲倦的安喬內不想多做糾纏,想就這樣結束這件事情,但被卡沃蒂斯推開了。卡沃蒂斯一把拽過柿子,“說的倒是好聽,現在死無對證,發生了什麼我們怎麼知道?還有……”卡沃蒂斯湊近柿子聞了聞,“你們喝酒了吧?”

卡沃蒂斯是在隱喻柿子是鼠族的奸細。伯弋當然受不了這種挑釁,但柿子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就像一隻無助的小鳥。

“是的大人,我們喝了一點。”柿子的心突突直跳。

“人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可能會做出錯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