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耀華,你平時就是這麼教女兒的?孤立我們婉婉,害得她去犯傻。現在做錯了事也不懂得要給人道歉嗎?”
聽到沈素琴質問的語氣,俞婉心裏暗喜,也不枉她假裝割腕,換來轉圜的局麵。
原因無他,就是上次在酒吧,商知岸一席話之後,她在滬城貴女圈被孤立和嘲笑,還隻能有苦自己咽。
時間久了,俞婉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於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出戲碼。
而且,她這位“好後媽”還真是給力啊,訓起溫螢來一點情麵都不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親生的,而溫螢是繼女。
俞婉為了保持自己的大家閨秀形象,順便添一把火,在病床上用很綠茶的語氣說:“道歉就算了……畢竟也是我先和賀鹿州有錯在先……雖然是他用花言巧語勾引我,但確實也是我太單純,聽信了他的話……如今溫螢要報複,不知道報複夠沒有。如果不夠,那我——”
沈素琴急了,捉住她掙紮的手道:“媽媽不許你再胡說!那姓賀的不負責任,怎麼能怪你,你不也是受了蒙蔽嗎。你爸爸在國外出差,有什麼委屈,媽媽替你做主!”
溫父雙目瞠圓,因為俞婉這一番信息量很大的話,震驚地看向溫螢。
來時情況緊急,沈素琴在電話裏說溫螢欺負俞婉,導致俞婉自殺,現在在搶救
他就納了悶,螢螢性子一向溫軟,為什麼要去欺負俞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俞婉見溫父的表情如被潑一盆冷水,心中暢快難擋,突然想到,就算說出商知岸,溫螢大概也不敢再仗勢欺人。
於是又道:“這些話我之前不敢說。溫螢年紀輕輕的,就認識了商家的那位。我受排擠,受欺負,也隻能忍著……誰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那位商先生就這麼幫溫螢出頭。”
她原本還想說說霍家那位,坐實溫螢水性楊花,攀附男人的罪名。但霍棲遲背景更深,無論是傳言還是俞婉自己的觀察,都太陰狠,何況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態度,俞婉怕她陷害不成反倒讓溫螢鑽了空子辯白,所以隻提商知岸。
她愈說愈傷心,還帶有啜泣。
“如今誰都能嘲笑我,欺負我,我活著做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沈素琴見繼女這樣,著急地替她順背,安撫,言語溫柔,神態焦急,隻恨不能自己去受這份苦楚。
溫螢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好的壞的,都讓俞婉一個人說了。
溫耀華歎了口氣,看向溫螢道:“螢螢,你別怕,要是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爸爸一定不冤枉你。”
溫螢鼻頭有些酸,猶豫片刻,看向沈素琴。
“媽……”
“別叫我媽!”沈素琴冷冰冰的,“俞婉都這樣了,你連一句道歉都不肯說,溫耀華真是教女有方!”
溫耀華聽不慣她的語氣,辯駁道:“老沈你何必對女兒這樣,螢螢一定不是故意的。”
沈素琴看了一眼俞婉,篤定道:“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婉婉現在會躺在這裏。我就知道,你們來了滬城,準沒好事。”
溫耀華被沈素琴這麼嫌棄,沮喪地後靠椅背。
半晌,他站起來,按住溫螢的肩膀,製止她起身,然後走到床邊誠懇地道:“不管事情如何,俞婉確實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溫某在這裏給她賠個不是。希望你們,大人不計我這個小人過。後續的醫療費用以及療養費用,我會全部負責。”
沈素琴雙手環抱,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