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龍若的心早就揪得緊緊的,聽妍媚這樣說,擔心更多了一些。
“急召客房的院護與仆侍。”
“是。”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報,“宗主,客房上房處的院護與仆侍都失蹤了,一個也找不到。”
崔龍若的臉上雪上加霜。
妍媚已經近乎崩潰,又恍惚了起來,大聲念道;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崔龍若的心碎成了千萬片,三個孩子中,他和妍媚的關係是最為親密的,也是最傾注心血的,可妍媚現在光景,卻讓他的心痛苦到了極點。
但崔龍若還是清醒的,盧子安素來主張世家均衡,相互製約,與崔龍若的看法一致。這次盧子安在崔氏中毒,崔盧兩家即使不交惡,恐怕會引起驚濤駭浪。
“還是要第一時間通知盧氏。”崔龍若定了定神,決定道。紙裏包不住火,無論如何,盧子安中毒非崔龍若本意,要先與盧氏達成一致。
想定,崔龍若拿起筆,寫了給盧子毓的信,寫完,便發出了“追風令“,這信便以飛速到達了盧氏。
盧子毓正準備睡下,突聞來報,有”追風令‘送來一封信。心想:”追風令乃崔氏法術,兄長此刻在崔家,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披衣出來,信已送到。
盧子毓看過信,如晴天霹靂,叫人將盧氏最快的馬牽出,帶了十幾個人連夜趕往崔氏。
”兄長中毒?不醒人世?“
盧子毓的大腦直接放棄了思考,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麵對什麼事情都能觸變不驚、永遠有辦法的兄長,也會身陷困境,生死未卜。
一夜疾馳,盧氏最好的馬,全都累死了。
好在離崔宅已經不遠,盧子毓一行人換了驛亭的馬,快馬加鞭,迎著初生的朝陽進了崔宅。
有人引了盧子毓一行人往崔龍若的院子快步走去。
盧子毓見到麵色灰白的崔龍若,便心道不好。行了長輩禮,就問道:”崔世叔,兄長如何?“
崔龍若搖了搖頭,深深施了禮,”是我崔氏未能保證子安的安全,我崔氏萬死難辭!“
盧子毓一聽,更加緊張,四處搜尋著兄長的身影。
崔龍若用手做了請的姿勢,盧子毓便向裏屋走去。
崔妍媚依然抱著盧子安不肯鬆手。可盧子安無知無識,麵色蒼白。
盧子毓衝上前去,撫住哥哥的身軀,叫道:”兄長,兄長,哥啊。“
沒有回應。
如果說在這一刻前,盧子毓還有幻想,那麼鋒利如冰淩的現實狠狠地刺入他的雙眼時,盧子毓如墜冰窟。
”崔世叔,您行醫一世,救人無數,可能救我兄長?“
崔龍若搖了搖頭,“這是一種十分古怪的毒,不曾見過。我隻能用我所煉的龍遊丹來暫時穩住心脈,保子安性命,要救他,還得要解藥。”
“解藥,解藥。”盧子毓也快崩潰了,“哪裏去找解藥呢?”
“最好找到製毒之人,就有解藥了。”
“製毒之人在何處?”
崔龍若搖了搖頭,“當時的仆待和院護,一個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