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快走幾句,對烏枝說道:“我知道什麼?憑什麼我就知道了?我要是都知道,你這個婢女就不合格了。”
烏枝旁邊就是桂雪顏,但是耿月還是不給麵子,“你剛才來的時候怎麼不說?還怪上我了!”
她在鬥笠裏麵翻白眼,然後直接拉住桂雪顏的手臂,“幹嘛要說違心的話。”
然後她手指一指要說話的烏枝,“我勸你別出聲。”
期間卻草沒幫耿月一句。
桂雪顏順著耿月的手指看向烏枝,她剛才沒有注意聽,但是她很確定是烏枝說了什麼。
緩過神來,她讓烏枝道歉,“烏枝,道歉。”
“行了,不用了。”耿月說道,然後她拉著桂雪顏的胳膊,“你在這裏亂跑,這裏可是冬天呀,會不會有獵人在這裏布置陷阱,獸鉗夾到你的腿看你怎麼跑。”
桂雪顏在耿月麵前老老實實的不說話,於是耿月還是拉著她,這回語氣輕柔,“行了,我陪你慢慢的找,反正我是不想在荒郊野嶺過夜。”
“大冬天在野地裏麵過夜,就這麼睡嗎?”桂雪顏跟在耿月身後,耿月彎腰撿起一根竹子,幾乎是走一步要用竹子捅一捅。
“你踩著我的腳印走。”她說道,然後說道:“我們有被子,有褥子,點火堆,鋪幹草,喝熱水。”
桂雪顏聞言,她很難想象的到,耿月的身上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在荒郊野外睡上覺。
一個女兒家,卻過過這樣的日子,非常可憐,若是下了一夜的雪,那豈不是被子上一宿都是雪,被子下的人都凍透了?
這人是怎麼活下來的?光靠火堆嗎?可是冬日裏,又能到哪裏去找柴火?找到了柴火凍的發硬,又怎麼點?
那段時間桂雪顏覺得耿月她可能是活的非常艱難的,是不可想象的。
桂雪顏心想,耿月能吃的苦,她沒吃過,然後她問了一個自己一直都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不回陳國?”
若是一般人問,耿月會覺得這個人在攆自己。
問的人是桂雪顏,桂雪顏其實有腦子,但是總是不在人間。
於是她說道:“死了。宅子也賣掉了,所以我回去也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死?”
“病的,氣的,抑鬱而終。”然後她摸了摸後脖頸,又加上一句:“還有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你報官了嗎?”桂雪顏邁過一根倒的長竹子。
“把我都抓進去了,不然怎麼會在死牢遇見你楓表哥。”
“那害你家的人應該不是很差,若不是有權有勢的人,怎麼會將你送進死牢裏。”
耿月點了點頭,想結束這個話題,於是歎口氣,“唉,我現在很是猶豫,這場戰役打短了的話,打不死他。打長了的話,我又覺得不應該。”
“韓楓表哥,好像一直想讓戰役停下。”桂雪顏道,然後她又道:“如果停下的話,那兩國便要和平,你那時候想報仇就更難了。我聽著應當是跟皇族親王有關係的吧。”
“是啊。”耿月無可奈何的隻能撒謊:“我們家經常擋住他們的路了。你呢?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