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耿月和蔚臨躲在山洞中,兩人蓋著一個棉被,將衣裳全部穿在身上,才不再發抖。
棉被裏麵有著耿月與蔚臨的體溫,二人都穿著厚重的衣裳,所以即便在一個棉被裏關係也是非常的純粹。
火堆劈裏啪啦的燒著,耿月聽著洞外風號雪舞的聲音,盤腿坐在枯草上身上和蔚臨共用著一個棉被,已經垂著腦袋睡著了。
山洞前被蔚臨放了兩塊大石頭堵上了,隻露出了幾處風口,留著讓煙塵不在洞內不散。
他們兩個在山洞中還遇見了兩條冬眠的蛇,耿月以前倒是不怕,可現在一看見蛇就從後背處起了一層冷汗。
然後兩條蛇就被蔚臨剝皮剖腹,做成了烤蛇。
耿月醒來以後看著那攛在棍子上的兩條蜿蜒的烤蛇,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
蔚臨眼下發青頗為大方的給了耿月一條:“你嚐嚐,很好吃。”
“謝謝。”耿月注視著蛇,麵露難色,接了過來。
她低頭看看蛇,然後又抬頭看看蔚臨,漆黑的山洞中因為有火堆的存在,所以黑的不是很徹底。
將他們二人的身影照在了石牆上,石牆上的火苗也被洞口縫隙的風吹得跳動,它跳來跳去不小心將自己也照在了牆上。
耿月將蛇肉放在唇邊,對著蛇張了兩次嘴,兩次都沒敢咬下一口。
舔了舔唇角,她艱難的看著蛇肉,知道現在不是挑剔的時候,但是仍是不可避免的心想:這可讓我怎麼吃啊?會不會有寄生蟲啊?
有心叫蔚臨也別吃了,然而蔚臨已經對著蛇肉咬下去了一口,隨即對著耿月蠕動嘴唇,低下頭吐出了一截蛇的骨頭。
耿月莫名的就對他吃的模樣是齜牙咧嘴,於是她齜牙咧嘴的咬了一口蛇肉,十分痛苦的梗著脖子,舌頭與牙齒磕著蛇的骨頭與肉,她在嘴裏將肉都撥了下來。
然後也吐出一截蛇的骨頭,借著火光她不露痕跡的細看,看到骨頭的一角隱隱的被烤的發黑。
她沒有看到自己想到類似小蟲子的東西,將肉在嘴裏仔細的嚼了嚼,忽然覺得還挺香,然後將嚼碎了的肉咽了下去。
有了第一口以後,再吃就沒有覺得那麼的艱難。
仔細看了看串在棍子上的蛇肉,她當下又吃了一口,心裏安慰自己:我在吃燒烤,這是帶著羊骨頭的羊肉串。
然後對著蔚臨讚揚道:“還不錯。”
蔚臨將一條蛇已經吃下去了一半,他吃東西快,但是並不醜,雖然快,但是又讓人覺得他在細嚼慢咽。
耿月猜想蔚臨的家教應該也是不錯,不像有些人將臉埋在盆子裏,吃的頭不抬眼不抬。
耿月連觀察帶吃,所以吃的並不快,蔚臨也不催,因為這種鵝毛大雪的天氣,軍隊也無法走,他們也沒有辦法走,況且這山洞安全又很悶,就讓耿月吃著玩去吧。
一個人要是嘴巴閑了,腦子閑了,身體也閑了,脾氣就不會好了。
耿月不知道蔚臨的想法,她自己吃的心無旁騖,直到像吃零食似的啃完一條蛇,她吧唧吧唧嘴,覺得這個時代要啥沒啥,活一天算一天吧,可別擔驚受怕的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