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土方十四郎本身的凶意還是他副長的身份,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可以算是殺傷力十足。但自稱“藤崎”的男子完全沒有被驚到——他就和根本不覺得這裏還有個人一樣,笑容滿麵地越過了土方十四郎,漫步走向三郎。可他嘴上說著是為了三郎而來,但除了最開始的打招呼以外,他的目光分明隨著步子緊緊地鎖定了三郎身後的兩名終於出了門、高大到完全不可能被遮掩的付喪神,視線從他們肌肉虯結的手臂、猙獰的骨角一路滑去,直至定格在兩名大太刀男士幾乎一模一樣的、瘦削而幹枯的臉孔上。
而後他站定在三郎麵前,兩眼幾乎彎成兩道圓弧:“這就是你的護衛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長相的人,真是太厲害了!”
“我也覺得!”三郎欣然道,“變得更強壯了一看就很厲害!不過對於我來說,還是從前能自由交流的樣子比較容易相處吔。”
“是嗎?我也覺得能夠交流的話是相當不錯的事,隻是免不了要根據性能去選擇呢。”藤崎依舊笑得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太驚喜了。那麼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吧。”
“我是‘天導眾’這次派來的說客,但不是他們的下屬,充其量隻是被熟人引薦過去的編外人員。作為誠意,萬事屋的處刑已經被中止了,後續他們能否被釋放取決於你能向‘天導眾’給出什麼。”
“以及,接下來是我私人的請求——”
藤崎一手摁在三郎的肩膀上,態度是不變的誠懇,但聲音已經壓得稍低了一些,是本人不自知或故作不知的勢在必得:
“請把你這兩個下屬給我。”
“你隻是用他們做護衛吧?夜兔、茶吉尼、辰羅、蓮蓬……你想要什麼種族的護衛我都可以幫你聯係,想要其他的也沒關係。”
“如果是要現在讓萬事屋被釋放我也辦得到喔?”
三郎困惑地一歪頭,順手就把搭在肩上的手掃下去了:“嗯?什麼兔?我對動物沒興趣啦。太郎和次郎對我來說還蠻重要的誒,抱歉了喔,不能給你。”
“但你完全不知道它們的用法。”藤崎篤定道,“而且,它們偶爾也會有攻擊意圖吧?既然是不受控製的家夥,交到我這種對它們更了解的人手上不是更好嗎?”
“當然啦,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可是一下子就能達成雙贏的場麵也是很難得的,拖延久了反而容易有損失——這是我個人的人生感悟,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啦——”
“你這家夥。”被忽視已久的土方十四郎聽了半晌,終於忍不下去,直接伸出還帶著鞘的刀橫在二人之間,朝著藤崎的臉拍過去,在將後者逼退幾步後立刻擠了進來,擋在三郎麵前,“既然說著尊重別人就離遠一點!張口就問人家要下屬,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誒——我隻是不忍心看見良材埋沒而已。”藤崎的笑容漸漸消失,但是整個人的身上仍然呈現出一種溫和無害的氣質,唯獨不再笑後的眼睛平靜到了冷漠的程度,仿佛與軀殼割裂,“若是非要問我的話……啊,是這個吧!我家的孩子很喜歡這種類型!”
他篤定地重複道:
“——他一定很喜歡。”
“所以你就在這裏假惺惺地說著雙贏實際上威逼利誘,你是哪裏跑出來的熊家長嗎?”土方十四郎揚了揚下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聽好了,那兩個大塊頭是自己長了腦子的,雖然就和沒長一樣,但別隨便就把他們當成可以拿來拿去的東西。”
“所以我才說,它們在我這裏才是良材啊。”
藤崎隻是重新露出了微笑,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有沒有被土方十四郎的發言冒犯到。他甚至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袖子,才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