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昂隨救援隊救了好幾個人,零零散散的,大家都在雪中逃離時,走散了。
誰都講不清楚剩下的人在哪裏。
救援隊長臉色很不好,遊客太多,保不齊真會出事。
奇白山地勢崎嶇,交通不便。信號斷斷續續,與外麵的聯係好幾次中斷,市裏省裏的救援力量不知何時才能到達。
慢慢,被救的人數一個一個增加,卻遲遲沒有發現齊以言。
天色漸晚,這是很危險的訊號。
莊子昂,看著前方的大片白雪,眼睛裏晦暗不明。
……
晚上八點,救援隊救了兩個人,是當地居民。
“你們怎麼會走到那裏去?”隊伍裏有他們的熟人。
一人歎了口氣,說,“哎,我們也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走的路是對的呢。還好遇到一遊客,堅持讓我們往回走。”
“那遊客現在在哪啊?”
“應該在我們後麵吧,唉?人呢,雪下那麼大,不會出事吧……”
現在才想起來,太晚。
但對於本質就是私心的人來說,還算早。
天空中,下起了鵝毛大雪。
預示著,一切都會變得更加艱難。
……
齊以言腳步沒停,往前走著。
而眼前,一片白茫。
沒有周邊事物的輪廓,就單一的,白色。
往記憶中雪山的位置看去,山與天的交界線,沒有,什麼都沒有。
心沉了大半。
與以前發病時,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
寧音看著天空飄的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恨上雪了。
再也不愛。
突然,手機響了,來了信號。
她擦了擦淚,拿手機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心裏祈禱著。
一定是齊以言。
可惜,不是。
“小嫂子,怎麼你和齊哥的電話都打不通啊!你們現在在哪裏?”井哲著急地說著,很快,察覺到寧音狀態不對,“小嫂子,你說話啊,你怎麼了?”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沉聲問道,“還是說,齊哥,怎麼了?”
寧音哽咽。
……
要說怎麼莊子昂會那麼嫉妒齊以言呢。
就算在風雪中,也壓不彎這男人的脊柱,也搞不垮他的心態。
“你要不要謝謝我?冒這麼大雪,來找你。”
莊子昂見到齊以言的第一句話。
齊以言已經察覺到有個人在靠近自己,沒想到是他。
“她怎麼樣了?”齊以言一如往日冷肅的聲音,問出了心中的牽掛。
莊子昂沒發現他的異常,怕他體力不支用上了保險繩。
他把保險繩的一端綁在齊以言的腰上,另一端綁在自己身上,漫不經心地說,“她還不錯,就是被我喂了馬肉。”
感覺到腰腹傳來繩的壓力,後麵的人不動了,莊子昂回頭看去。
“你別這副樣子,我可是為她好,她吃的都是些不抗餓的,你還沒回來,她就得餓暈倒了。”莊子昂怕他不解釋,這男人一拳揮在他臉上。
其實這裏麵,莊子昂還是夾雜著自己想作弄寧音的私心的。
“她肯定吐了。”齊以言沉聲說了一句,周遭的氛圍比冰天雪地還冷。
“怎麼可能,我看著她吃下去的。”莊子昂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