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兒啊,你快醒醒,為父再也不逼你讀書了!”
“少爺,你醒醒啊”
在一陣哭喪中馮儒彬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隻見床榻前老淚縱橫的馮鶴彰滿臉鼻涕的癡癡的望著他。
“兒子,你醒了!”馮鶴彰見家中獨子——馮儒彬從昏迷中醒來,長袖抹了麵上淚水破涕為笑。
“馮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兒終於轉醒!”馮鶴彰合十雙手仰麵朝天徑自念叨起來。
他敏銳的覺察到他穿越了。此時馮儒彬極力利用殘存的記憶回憶著原主的前世今生。
他是馮儒彬,是馮家獨子。今年二十二歲。在一旁不住抹眼淚的是他老爹——馮鶴彰。
馮鶴彰此人可謂赫赫有名,是道光年間有名的貢院常客,道光貢試“三考霸”之一。五進五落的馮鶴彰心灰意冷,花了十萬兩銀子在京城謀了個國子監司業的六品閑職。
雖然自己屢考不第,但是馮鶴彰將科舉的執念一股腦傾倒在馮家獨子——馮儒彬身上。於是乎每日“嘮叨甚急”。
所謂物極必反,馮儒彬模糊的記得原主為了不在被老爸馮鶴彰逼學習,自己有意在貢院門口裝暈倒,誰成想手法不熟的他徑自磕在貢院前的石柱子上暈厥了過去。
想到這裏馮儒彬一臉虛弱的對馮鶴彰道:“爹,孩兒這是怎麼了?”
馮鶴彰見寶貝兒子已經能開口言語雖然能聽出來身子尚且虛弱但是冥冥之中他預感他的寶貝兒子沒事了!
“少爺,您忘了嗎?”床榻邊跪伏著的下人搶先答道:“自少爺您那天出了禮部貢院大門,嘴裏嘟囔著考上了,考上了,滿嘴的白沫就昏倒在貢院門口。著實把小的嚇死。看到少爺您醒了,小的真的打心眼裏高興。”
貢院?昏倒?馮儒彬心裏極快的打著他的小算盤,心下猛然想起這貢院昏倒的計劃,跪在地上名為王大柱的下人就是原主的“助攻”。
“唉”馮鶴彰臉上掛滿悔恨眉頭皺在一起道:“士軒啊,你昏迷這兩天為父也想清楚了,這功名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為了一個貢士搭上命來不值得,以後為父再也不逼你讀書了!你愛幹啥就幹啥吧!”
“真的嗎?”馮儒彬登時從床上蹦起,如蒙大赦道:“爹爹此話當真?!!”
這純粹是馮儒彬原宿主的本能反應,這倒黴鬼想來不知被八股逼成什麼樣了!
“嗯?”馮鶴彰見兒子登時恢複如常沒有先前的喜悅反而滿臉狐疑,眼神中閃爍出憤懣道:“你的病好了?”
馮儒彬看著麵露寒光的父親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這挨千刀的原主是在裝暈吧……
比馮儒彬更緊張的是跪在地上的下人,看到少爺“病中驚坐”,早就嚇的體如篩糠,嘴裏還不住的小聲嘟囔著:“少爺,您可是大病初愈。”尤其把大病兩個字音咬的很重。
薑還是老的辣,馮鶴彰看到將生無可戀掛在臉上的王大柱心中早有了計較。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百般督促將畢生心血付諸一身的寶貝兒子竟為了逃避科舉,竟裝起病來,心中頓生的不是悲涼而是悲憤!
“啪啪啪”
本以為免不了嚴父一頓胖揍的馮儒彬眼睜睜的看著與自己配合默契,嗯,是挺默契的王大柱臉上多了三個紅手印,心裏不禁長籲了口氣。
嗯,還好沒打我!可憐這王大柱了!這事可怨不得我,鬧革命就要有犧牲,大柱兄弟你受苦了!
“叫你騙我!”馮鶴彰還不解氣還要給這吃裏扒外欺主媚主的人來一個佛山無影腳。
“爹”馮儒彬也不能見死不救時下橫下心護住王大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