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傅之行?”季爸爸突然問。
季燃想說不是,但他不想再努力去搞什麼平衡卻搞得一切越來越失衡了。
他看著傅之行,有些期待,也有些膽怯。
傅之行發燙的手指穿過季燃與他嚴絲合縫的指間,十指相扣的一瞬間,他叫了聲“季叔叔。”
“是我。”傅之行說。
“我就知道是你。”季明澤對傅之行多少還有點昔日情分,簡明道,“你們回來一趟吧。”
季明澤已經直接跟傅之行對話了,這讓季燃幾乎暴跳:“您聽不懂嗎?我說了,今天回去不了,您回家陪孩子玩兒會好不好,幹嘛……”
“回去。”傅之行說,“季叔叔,我們現在就回去。”
“好,你說話算話。”季明澤說,“我討厭出爾反爾的人,叔叔等你。”
掛了電話,傅之行就開始處理工作,並對季燃下命令:“我們半個小時後出發。”
傅之行擅作主張,讓季燃很不爽:“你生著病呢,今天回去幹嘛,難道他想怎麼樣就怎樣?”
“你在怕什麼?”傅之行看著他,輕輕咳了兩聲,“怕我當逃兵?”
被說中了,仿佛一個膿包被正式挑破,擔心和不安被釋放出來。
季燃決定把自己的脆弱丟給傅之行,他猛地蹲下去,凝視著那張俊美的臉問:“那我們可得說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能不要我。”
“嗯。說好了。”傅之行說。
“那,那你把戒指戴上。”季燃盯著他。
傅之行:“你想氣死你爸?”
“可我……”季燃也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
買戒指的是他,不想戴的是他,最後求著對方戴的也是他。
當初要帶傅之行回家過年的是他,瞞著對方偷偷回去的是他,現在又不想回去的也是他。
他真是“爛”死了,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配不上這麼全心全意的傅之行。
傅之行當初會離開,就是因為他的不堅定,現在他又左右搖擺,連信任都做不到,又怎麼配得到?
傅之行處理好手邊緊急的事,捏著季燃的下巴迫使他抬頭:“我喜歡你,你知道吧?”
季燃點頭。
“那你喜歡我嗎?”傅之行問。
“我愛你。”季燃說。
“如果離開我,你會……”
“會死。”季燃說。
傅之行的呼吸急促起來,季燃沒有任何鋪墊的兩個字砸得他胸腔快要碎裂,他低下頭去,難以自持地在這個奇怪的姿勢下吻季燃。
濡濕的親吻輾轉到耳廓,舌尖在季燃敏感得發顫的耳窩處進進出出,直把人舔的連連求饒也不停下。
最後季燃應該是真的受不了了,傅之行才在那裏吐了幾個字:“我也一樣。”
事後,季燃趴在傅之行腿上大口喘氣:“我竟然在你辦公室……你太壞了。”
“這麼不禁逗啊,”傅之行湊近了喊他,“老婆。”
老婆。
季燃已經習慣了,為了讓傅之行高興,他委曲求全道:“那老公,你就把戒指戴上吧。”
三十分鍾後,季燃再次開車駛向雲裏。
傅之行靠在副駕上,蒼白的臉看上去毫無血色,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出發之前,他們去衛生間弄了一次,怕被聽到,傅之行死咬著嘴唇,好在季燃沒太折磨他。
弄過之後傅之行臉就燒得跟烙鐵一樣,一開始季燃還以為是情之所至,現在看過去,越發不放心,他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給我摸一下。”
傅之行把手搭上來,季燃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另一隻手抬高去摸傅之行的額頭:“怎麼這麼燙?剛才在辦公室還好好的,是不是我給你弄的……”
“沒事。”傅之行說。
“這他媽叫沒事?”季燃忍不住吼他。
“叔叔還在等你。”傅之行虛弱地說。
“別逼我罵人。”季燃猛地調轉車頭,“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