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還挺懂事,白隱心想,心情稍稍愉快了些,揉著她的腦袋安慰道:“母親沒有不高興,就是起床晚了有些疲倦。”
寧容“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吃飯,臉上仍沒有笑容。
一大一小兩人各懷心事,飯吃的也索然無味。
午後白隱想了又想,覺得這計劃還是要進行下去,畢竟已然向魔帝進言,絕無反悔的餘地了。
話說到淳於東鄉那裏,這些天她最不好過。魔帝的休沐令下來她便知道有事發生,在得知妖族的奇葩操作之後,她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要去找魔帝理論,結果還沒走到門口便被急匆匆趕來的霍長風攔個正著。
“你怎麼親自前來?不怕陛下起疑心嗎?”淳於怪罪道,將一腔怒火都發在了霍長風身上。
霍長風神色凝重,語重心長地說:“我若不親自來,怎麼攔得住你?”
淳於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不管霍長風起身就要闖出去。霍長風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將她死死箍在懷裏:“你現在去,非但不能說服陛下,反而會讓他心生抵觸,好心辦壞事!”
“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恨令狐幽!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殺了他!我的父親,我的族人,他們無辜地死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你要讓我白白錯過嗎?!陛下隻要不答應和親,我就有機會報仇!”淳於反手掙脫他的懷抱,大聲嘶吼道。
“你這樣隻會適得其反!”霍長風難得在她麵前生氣,他麵如死灰,極力勸阻,“陛下此刻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應,你若貿然前去進言,隻會讓陛下以為你為了私人恩怨不顧及魔族的利益。別忘了你是魔族的大臣,在魔族經營這麼多年,多長時間不能等?非要急在一時嗎?”
又是據理力爭,又是曉之以情,勸了整整一個時辰終於讓淳於冷靜了下來。
“那我就這樣看著,什麼也不做嗎?”
“對。”霍長風勸淳於跟白隱勸蜀禾的話簡直一模一樣,“越是與此事有牽扯的人越要避嫌,陛下心裏亂的很,我們可以提建議,但絕不能逼他做決定。”
之後數月,霍長風總是暗中跑到淳於的府邸陪著她,一來是為了看住她不讓她衝動行事;二來是要安撫好她。多年的積怨因為今日之事全數迸出,鬱積在心不得舒緩,對身體很不好。霍長風很擔心她,有事沒事都悄悄來看她,這樣一直靜默到白隱向魔帝進言。魔帝采納了白隱的提議,之後沒過幾天下旨讓淳於回朝了。
這一道聖旨正好合了淳於的心意,她憑著數月旁觀的經驗已經有了大致的總結:魔帝顯然是不想答應的,但又有所顧忌,不好親口表明態度,如今召她回去定然是想借她之手光明正大拒絕妖族,這正好是淳於樂意見到的局麵。
因此她頭一天特意養足精神,第二日一上朝就開始大殺四方,損得妖族使者目瞪口呆,魔族大臣啞口無言。
論嘴遁,奕青、霍長風和淳於東鄉三個無人能及,這三人隨便挑一個出來,魔帝就能達到想要的結果,隻是讓淳於來說,總歸順理成章一些。
妖族早就知道玄鳥族有個亡命徒投奔了魔族,今日不慎正好撞見,而且又被她狠狠地罵了一頓,擱誰誰都不爽。魔帝在上麵眼看著妖族使者的臉色越來越臭,淳於東鄉越來越咄咄逼人,終於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宣布說:“朕,本就不想忍痛割愛,將小女遠嫁他國;如今還有眾臣反對,淳於右相是朕的心腹,朕不能辜負。勞煩貴使千裏而來,朕實在有愧。”
妖族使者想要挽回,可上有魔帝表了態,下有淳於步步緊逼,他們也萬般無奈,隻好悻悻離去。不過好在還有天族這個備選方案,於他們而言在魔族隻是浪費了時間,絕對算不上有損失。
淳於贏了辯論,心裏十分爽快,但是霍長風和奕青仍舊憂心。不過他們認為有白隱的承諾,夏炎或許能擋一擋,就算擋不住,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天庭和妖族聯合起來壓製魔族,以魔族現在的實力,拚一拚還是沒問題的。
奕青回東宮同白隱說了朝堂上的消息,白隱立刻修書一封給夏炎。隻是此事比較隱秘,千裏傳音易泄露信息,風險太高,白隱隻能讓人親自送到天庭交到夏炎手中。思來想去決定讓汐照完成這一任務,她正好要回天庭向天帝彙報白隱在魔界的情況,趁此機會與夏炎碰麵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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