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萬萬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十幾年的人脈竟然被楚卿卿輕易就粉碎得分崩離析。
“母親,這究竟是怎麼了?”楚白羽眉頭緊蹙著,心裏猜想與昨日宴席上母親貪沒嫁妝的事被揭開有關。可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滿滿一院子的物件,都是母親貪沒了嫁妝送出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皮走出將軍府半步?睿安哥哥又如何看她?
“怎麼了?你的好母親貪沒嫁妝一事如今鬧得滿朝皆知,如今朝堂上議論紛紛,把我楚家的臉都丟盡了。”渾厚飽含怒意的男聲響起,楚定邦滿臉怒氣走進來。
楚定邦今日上朝就被朝堂上那些言官好一陣針對,下朝後更是遭到同僚的陣陣奚落,起初他不信還與人辯駁了幾句,還是與他交好的將領告知了他昨天百花宴上發生的事,花蕊夫人退還一串紅就是最好的說明,楚定邦當時隻覺臉皮臊得慌一下朝就往家裏趕。
才進府門就看到滿院子的禮盒,不用問也知道那些收過王氏禮的官眷全部上門退禮來了。
楚定邦一席話更是讓楚白羽如同當頭棒喝,看著滿院子的退禮,她不信…她不信…如果母親真的拿了顧鏡玄這麼多嫁妝送了那麼多人,那她以後還怎麼在長安城中立足…
“父親,都是那些人亂嚼舌根,母親不會這麼做的。”楚白羽幾乎是嘶吼出來。
楚定邦比楚白羽還不願意相信,看著滿院的禮盒和王氏手中的單子對一旁的下人沉聲道:“福去請大小姐來讓她帶上她母親的嫁妝單子。”
又命福管家去兵器庫中將替楚卿卿保管的嫁妝取出來,那些嫁妝當日他明明檢查過數量都是有的,怎麼院中會有這麼多被人退回來的禮盒,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楚卿卿一早洗漱完畢就在院中把玩昨晚到手的玉笛,見楚定邦差人傳她。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讓蓮音帶好嫁妝單子朝前院走去。
福管家剛把兵器庫中的嫁妝箱子抬出來,楚卿卿便到了前院。
“父親,傳喚卿卿來此是有何事?”楚卿卿佯裝不解道。
“卿卿,把你的嫁妝單子給為父看看!”楚定邦克製著心中怒意,心裏期望著這禮單與嫁妝單對不上他還能挽回一切。
可接過楚卿卿的嫁妝單子和從王氏手中拿來的禮單對比過後,楚定邦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上麵的東西物件數量幾乎沒有出入,楚定邦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王氏,恨得牙根癢癢。
他不是沒有錢給王氏周旋人際關係,素日王氏送給各位親眷的禮都走的公賬。這送禮的銀子福管家的賬冊裏可是已經支出了的,這意味著王氏不僅貪沒他發妻的嫁妝還中飽私囊貪沒公中的銀子。
楚定邦的怒火在胸中翻騰,氣得頭上青筋暴起,麵部表情扭曲到像發怒的獅子。
從父親陰沉憤怒的表情,楚白羽就知道了答案,一想到母親做出這樣天大的醜事,她的名聲一切都全完了,今天後她就淪為那些王孫貴女的飯後談資,向來清高自負的她隻覺頭腦嗡嗡作響,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