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虛假故事(七)(1 / 2)

當霍景行認真起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能夠成為他麵前的阻礙。

當夜晚降臨後整座城市仍在睡夢中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霍景行已經下令將整座城市掘地三尺翻了個底朝天。

霍景行稱這次行動是尋回走失的那隻鴿子,他覺得這很貼切。

在一座偌大的城市裏找一個藏起來的人,難度也和找一隻會飛上天空的鴿子也差不多了。

焦明月明顯感受到這次行動和之前的不同了,之前多半是霍景行漫不經心地放任他的屬下不那麼認真的工作,但現在——她看到霍家幾隊擅長搜索的精英已經蓄勢待發,而家族後備的封印小組也隨時待命。

和之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格。

去極其危險的焦土中心屠殺惡龍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陣營了。

“屠龍?”霍景行聽到她的比喻笑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個說法的確和他所要找到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可不是去屠龍的,我們要找的是屠龍勇士。”

他多愛他的西洲,愛他初見時從焦土凱旋,身上甚至還未洗去龍血的汙濁。霍景行看到對方的臉龐上掛著半凝固的血跡,已經死去的龍的威壓還在麵前這人的周圍盤旋,但奉西洲挺拔的脊梁卻沒有因此受到半點曲折。

一見鍾情是存在的,霍景行想,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怦怦直跳,就好像又重新感受到那時自己如對神像般虔誠的悸動。

他可以自負地宣稱,自己的愛的確是經久不衰的。

“如果我們見到了奉先生,需要在第一時間對他采取強製措施嗎?”焦明月首先要確定老板的態度,對待老板的心上人有對待心上人的做法,而對待家族的階下囚自然也有對待階下囚的做法。

霍景行聽到這句問話的第一反應是詫異的,他像是聽到什麼再可笑不過的笑話似的看著眼前幹練的秘書,笑兩聲想反問對方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他給所有派出小隊下達的命令是在見到奉西洲的第一時間要向自己彙報,並禁止了一切輕舉妄動的行為。

“當然不行,這次行動是‘找’回我親愛的小白鴿。”

“而不是把他‘抓’回來。”

作為總指揮的焦明月很快就收到了從前方傳回來的兩個消息。

其一是被允許使用大範圍鎖定法術的搜索小隊很快確定了目標所在區域——動了真格的霍景行允許他們使用家族戰略性法器。原本這種類似大炮打蚊子的做法不會被家族成員同意,但霍景行力排眾議,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其他成員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就像是在任性地要求別人找到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焦明月一邊根據情況變動而調整人員部署,一邊看了眼旁邊散發愉快氣場的老板,心想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再過多深究老板的想法。

但第二個消息是,雖然所在區域已經確定,但由於不知名法陣的幹擾,讓搜索小隊很難確定具體位置,不得不轉而從實地搜尋,這將會花費大量時間。

“這肯定是西洲的手筆。”霍景行非但不生氣,還讚歎了一句。他當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全無對策,畢竟曾經作為最頂級驅魔人的存在,會這種幹擾法陣算不上什麼新鮮事。

霍景行的桌上放著一束色澤鮮豔的薔薇,絲綢厚重的花瓣嬌豔地在空中完全舒展。按常理說現在早過了薔薇開花的季節,但偏偏麵前的這束花被他施加了好幾重法咒保存了下來。他一邊用手指摩挲著花瓣,盯著鮮嫩的花朵忽然就笑了出來。

這束花是很早以前從他的花園裏摘下來的,但親手種下它們的人卻是奉西洲。

這些薔薇來自於一個極其名貴的品種,但霍景行也僅僅覺得它們好看,便順手送給了奉西洲當作禮物——他沒指望奉西洲能把這些身嬌體貴的花朵種出來,大不了給對方當做消磨時間的玩意兒。

但沒想到奉西洲花費了不少心思真把這些花種了出來,大大小小的法咒在地麵運轉,各司其職,種花流程最隆重的程度也不過如此了。

而等到開花的時候,霍景行眼巴巴地要來了第一朵盛開的薔薇。

“花開的時間太短了,我隻好用萬全的手段保護它。”自薔薇從枝頭摘下,它的生命力就在不可逆轉地流逝,就連強勢如霍景行也無法改變這樣的自然規律。

但他很快用定格的時停法咒暫停了花朵的時間,滿意地看著這永遠停留在原狀的事物。

霍景行沒說,他其實想暫停的不是花,而是種這朵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