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家凹一行(2 / 2)

我本能的想往後退了幾步,腿有些經不住的在打顫。老王看向拉住我的東西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亂動分毫。我們之間就這樣相互僵持住了。

黑煤球率先打破的了這場麵,他用著很像是磨砂聲帶發出的聲音說道:“兩位叔叔,村長在那邊備好了飯菜,說是要我請你們過去。”說完,他用漆黑的手指指向了剛剛那位大爺指向的方向。

雖然他的樣子有些駭人,從他的語氣不像有惡意的人。現在太陽已經日落山頭,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和老王一路奔波確實有些餓了。當下一商量,我們就達成了共識,這飯是非吃不可了。

一路上,這些新修的磚瓦房裏冒出陣陣炊煙,幾條中華田園犬在來回轉悠,進進出出。村民也不追逐,隻是將吃剩的骨頭拋在地上。李家凹不大不富有,卻活出了星原市沒有的樣子。

直到村長家,黑煤球也沒有再與我們多說一句話,隻是讓我們跟著他走。村長家坐落在村尾的大道邊,是新修好的磚瓦房。一位站的筆挺的人早已站在門口,見到我們來到,主動向我們迎過來。黑煤球指著來人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村長。”

落日的餘暉照在他已經兩鬢斑白的臉上,反射出紅潤的臉色。他的模樣不知怎麼讓我感覺有一些熟悉親切。

村長握住我們的雙手說了一連串客套話,拉著我們就往裏屋去,桌上滿滿一桌子的好菜,村長先是讓我們坐下,而後對著黑煤球耳邊囑咐了幾句,黑煤球就吹著口哨離開了。

三兩杯下肚後,我想起黑煤球那模樣,有些好奇的問村長:“村長,你認識剛剛那個,額,孩子嗎?”

村長隨後的舉動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先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居然流下了幾滴眼淚。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飽經世事的村長的眼淚就更能說明這件事不簡單了。

我和老王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催促村長,等他慢慢平複了情緒。

過了一會,村長抹去臉上殘留的眼淚,哽咽道:“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停頓了好一會說道:“剛剛那個孩子是我親哥哥的孫子,叫李蛐,而我的名字叫李家梁,你們應該...”

我和老王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仔細看去,李家梁的模樣眉宇之間確實有很像李家棟,難怪我之前會有這種親切感,這不正是李家棟老人給我的感受嗎。

等我們從他的話中緩過神來,李家梁也就把五年前的發生的事和我們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五年年前的李家棟帶著孫子回到老家,回家的頭天晚上,他們住的土坯房裏竟然突發大火,李家棟在那場大火中喪生,李蛐在村民的全力搶救下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但全身的皮膚都被重度燒傷。

“這場火災很莫名其妙,後來檢測出現場有汽油的化學成分,再加上哥哥的的位置,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但是當時這件事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被定性為意外。”李家梁道。

我還想多問出一些其他的事,一旁的老王伸手製止了我,並對李家梁說道:“村長,我們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了,謝謝您,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李家梁回道:“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不嫌棄的話今天晚上就到我屋裏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遲,我屋剛好兩間房,今晚讓蛐蛐跟我睡,你們去他屋裏睡吧。”

我們幾番推脫,隻是執拗不過,這或許就是老一輩人獨有的技能吧,他又想的如此周到,我們也不好再拒絕。

李家梁見我們應了下來,也是滿臉的高興,立刻就去給我們收拾房間了。我見無事可做,又還沒到休息時間,就準備出去走走。老王抓了一把瓜子也跟我走了出來。

老王走在我旁邊,邊嗑瓜子邊說:“你說,這李家棟是真死還是假死了。”

“這都蓋棺定論了,還有這麼多人見證,人都蒸發了還能不死?”我說道:“而且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他那種黑炭一樣的皮膚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王聽完,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樣,來來說,他應該是個燒死鬼了。你說他,他今天晚上會不會來找我們。”

“這不太可能吧,你今天不是把這趟車停掉了嗎?不要自己嚇自己。”我安慰自己道。

老王像是故意營造恐怖氣氛一樣:“你敢保證他李家棟就不會坐郭牛那趟來,他來了不得來他弟弟家看孫子,我們還住那黑小孩的房間。”

我們兩個像小兒鬥嘴一樣,誰也不服誰,直到嘴巴隱隱感覺有些幹。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夜裏10點半了,周圍已經有幾戶人家沒了燈光,黑暗已經開始覆蓋村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