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村口老道
剛入六月,天氣已是非常炎熱。尤其是正午時分,所有的綠草、樹葉都不得不低下了晨時昂揚的頭,像極了老態龍鍾的駝背老頭。
王家村口,大桑樹下,一個衣著灰黑色道袍的老者正臥在草席上安靜的睡覺。那老道右臂橫在頭上,白發披肩,衣衫幹淨整潔,臉上沒有一點該年齡的老斑、褶皺,鶴發童顏談不上,卻是一臉的安康祥和。腰間係著一個葫蘆,葫蘆已被盤的油光鋥亮,像玉葫蘆一般。右腿支著,左腿和左臂一般分的老遠,或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看起來好不悠閑。
這時,幾個頑皮的孩子踉踉蹌蹌,嘻嘻哈哈的跑了過來,估計也是到樹底乘涼的。距離桑樹還有5米的位置,為首的一個男孩攔住後麵的孩子們,小聲說:噓,有人。
這時幾個孩子非常聽話的停了下來,本來氣喘籲籲的孩子們,頓時止步,屏住呼吸,小臉更是憋的通紅,生怕吵醒老人,就等著為首的發話。
那老道在孩子們沒到背後就已經被吵醒了。夏天的午覺,本就是半睡半醒,低度入眠,一些風吹草動,都可能把人吵醒。老道轉身打量著幾個娃娃,黑黃的小臉漲的通紅,還印著些許泥巴,灰色的上衣和藍色的短褲濕漉漉的,是又泥又水,頭發也是全濕的,甚至還有倆三個娃娃頭上還有些許水草,應該是剛剛在河裏玩耍過。
老道率先打破尷尬,他右手一揮,,樹底多了幾張草席,笑著說道,坐下歇會吧,地上涼。幾個娃娃“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氣息也不停的喘,連忙坐在草席上唧唧喳喳的說道:你是老神仙麼?你是老神仙麼?
老道聽此又笑了笑,拿起酒壺喝了口。幾個孩子見著老道喝東西,身體自然起了反應,一個個幹咽唾液,又咽不下去,隻得“嗯”、“嗯”幹哼,老道都看在眼裏,微笑說道:
這個你們太小可不能喝,不過看你們挺懂事,可以請你們喝這個。
接著又是左手一揮,每個人麵前都多了一個盛滿水的灰黃陶碗。
“哇——”
咕嚕咕嚕,瞬間幾個孩子的碗中就空了。老道見著,自是揮手又添滿了。
哇——,老神仙,你真是老神仙。
神仙不敢當,我隻是路過的雲遊道士。我原名林峰,法名玉峰,你們叫我玉峰真人就行。
哦——,老神仙,這是怎麼做到的,能教教我麼,變、變、變、為首的那個孩子興奮的學著老道的手法,一直變變變的叫著。
幾個孩子也附和道
怎麼做到的?老神仙,教教我,教教我唄,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雙腿就由盤著轉為跪著了。
老道見此,趕緊用雙手拖著那孩子肩膀,別別別,都起來,不然我就要走了。
幾個孩子聽老道說要走,趕忙坐了起來,生怕老神仙突然飛走了。為首的孩子繼續哀求道
老神仙,您就教教我們唄,教教我們吧,我們拜你為師,天天給你磕頭。
老道見此臉色不禁冷了下來,早知如此,就不臭顯擺了,這群小屁孩可真煩,還要天天給我磕頭,他們好意思磕,我都不好意思受著。果然是村裏的娃娃,一遇事就要磕頭,難怪連廟裏神仙都不愛管窮人,天天受此大禮誰吃得消啊
心軟的人啊就受不了軟話,本來可以直接一走了之的,被孩子們如此央求的,竟也不知不覺的想應下來,但又嫌麻煩,便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那得看你們資質夠不夠了,你們都站起來,轉一圈我看看。
孩子聽他意思要答應了,忙爬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圈。
停停停
老道麵無表情的說,修仙可是需要天資、悟性的,你的的根骨太平凡了。
為首的孩子一聽這話,不怕天不怕地的硬氣瞬間出來了,堅定的說到:
我可以努力的,隻要努力,我不相信修不成仙。
老道一臉嫌棄的說
努力要是有用的話,那別人的天資白長啦
不知人生艱苦的孩子,哪聽得進這些話。特別是為首的孩子更是對自己的未來堅定不移。
不信你看我的肌肉,我經常幫父親幹活的,你看
說著說著就擼起袖子,露出一條白嫩的小臂膀,膚色與臉色孑然不同。幾個孩子也都通通露出一條條白色稚嫩的臂膀,學著那為首孩子的樣子擠來擠去。老道看著這群稚嫩的孩子,雖然小,但是還是有點肌肉的線條,看樣子平常的農活沒少幹。倒是些能吃苦的娃。又看了看此地的風景,倒是個無人問津的隱身之地。便問到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王樂,今年剛好十歲了。
我教你們倒是可以,但得答應我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