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黑無常四處遊蕩,麵對眾生命,他麵無表情,收割生命是他的職責,是天職。
收割的生命裏從不缺怨魂,世間因怨念而死的人很多。
他們為個人,為親人,為國家,為這個世界。
梨田屍山上,一片死寂。
同樣的擺設,隻不過女屍旁邊多了一位白裙少女。
白裙少女是梨落落,她已經被人弄暈了。
一旁的茶嚴麵無表情,他看著吳壽問道:
“你可以把血屍的命和她的命連在一起嗎?”
吳壽不解地答道:
“這個小道可以做到。但小道好奇老爺為何要這麼做?”
茶嚴給了吳壽一個冷微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他能殺死血屍,那就讓他嚐嚐心痛的滋味。”
吳壽感到為難,低聲對茶嚴說道:
“老爺何必與少爺較真呢?畢竟是親生的啊!”
茶嚴頓時目中生火,他憤怒的對吳壽說道:
“你不是喜歡錢麼?給你就是了。為什麼要管那麼多呢?他心裏能容下未曾見一麵的母親――六雪國公主,卻容不下我這個父親!難道是我有錯?”
吳壽知道茶嚴現在正是怒火中燒,便不再說什麼。
茶宅老爺無權但有勢,他惹不起。
茶嚴彎下腰,用手輕撫著梨落落的臉,深沉地說道:
“她和公主長得真像啊!”
茶嚴心裏有所觸動一般,他慢慢直起身,對吳壽說道:
“現在開始吧。”
“是!”
吳壽端著一個小白瓷碗彎下腰,對暈過去的梨落落小聲道:
“姑娘,小道冒犯了。”
吳壽用匕首劃破梨落落的左手手腕,顏色如玫瑰紅般的鮮血隨即流了出來,被盛在小白瓷碗內。
待小白瓷碗盛滿梨落落的鮮血後,吳壽用白布包紮好梨落落的左手手腕,血液有一絲絲浸透白布,有點像水墨畫的牡丹色,顯得淒美。
吳壽望著茶嚴,有一種難說出的感覺,這感覺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良心,讓人難過。他問道:
“需要給她上藥嗎?”
茶嚴冷言道:
“不必了,她現在死不了。”
吳壽不說什麼,直身念咒,作起了法,但他突然停了下來。
原本品茶的茶嚴放下茶杯,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了?”
吳壽笑著答道:
“剛才忘記在血裏混鎖命水了。”
“哦,那你繼續。”
茶嚴重新拿起茶杯,看著吳壽,繼續品茶。他注意到一個細節,但沒有管。
那細節就是吳壽在血裏混鎖命水時,還偷偷混了還魂湯。
血裏混鎖命水可以將梨落落的命和血屍的命連在一起,而混入還魂湯則可以在血屍被殺時,梨落落還能保留一魄,留一個生還的機會。
吳壽是喜歡錢,但他的本心是善良的。
吳壽念了一會兒咒,將那一碗血灌給女屍服下。
頓時女屍身體上蒸汽升騰,梨落落臉上也冒出了汗,就像是從水裏拖出來的。
吳壽手持桃木劍,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點到女屍額頭上。
女屍睜開血色的眼睛,猛地站了起來,她環顧四周,口中不時發出低吼聲。
吳壽見茶嚴有點受驚忙解釋道:
“血屍現在是受我控製,老爺不必驚慌。”
茶嚴聽後自然是不驚慌了,他走到血屍麵前,笑道:
“你好啊,我的老母親。”
轉身,茶嚴看著夜色,夜色非常的平靜,它已經熟睡了,一個小孩子似的。
可茶嚴的心並不平靜,沒有人知道他真正想得到的是什麼,想要去做的是什麼。
天明,梨田屍山,回宅。
“少爺!”
茶鑫莫不關心的問道:
“什麼事?”
“老爺把梨姑娘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