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康知道今日放榜,看到江雲熠笑著不說話,就知道考得不錯。
“雖然不是頭名,但那是因為我不小心寫錯了兩個字。”江雲熠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到高興時,下巴微微昂著,“等我府試時,肯定就能得頭名。”
江雲康點點頭,“嗯,不錯。”
隨後和林源一前一後上馬車。
“三哥,你怎麼就一句不錯啊?”江雲熠不服氣地也擠上馬車,臉頰鼓鼓地坐在江雲康對麵,“我可是第三名,你知道第三名吧?”
“我知道啊。”江雲康有點頭疼,這小孩還是和以前一樣磨人,心裏明明很想他大誇特誇,但就是不肯直接說,他還偏要逗逗江雲熠,“第三嘛,還能再進步,下次要努力哈。”
江雲熠兩手環抱在胸前,氣咻咻地看著江雲康,邊上的林源哈哈笑了下,又凶凶地瞪著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林源直接道,“你想被我姐夫誇,就明說嘛。幹嘛一副死傲嬌的樣子,小孩子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我……我哪裏有!”江雲熠否認道,“你又沒比我大幾歲,憑什麼說我是小孩?”
“你不就是小孩?”林源現在不住承安侯府,也不用讓著江雲熠,“你比我小,那你就是小孩,你得喊我哥,知道嗎?”
“我才不要,你也就年紀比我大,有什麼了不起,你縣試有我好嗎?”江雲熠不能拿年紀說事,開始比名次了。
“我……”林源被氣到了,撇嘴道,“你要是讓我再考一次,肯定比你好!”
……
兩個都很幼稚的小孩,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聽得江雲康十分頭疼。
等到了承安侯府後,頭也不回地下馬車,再也不想聽林源他們爭論誰更厲害。
承安侯得知江雲熠名次不錯很高興,特意讓人擺了家宴。
他在家養了幾個月,大多時候都是躺,反倒是比之前胖了許多,麵頰臃腫得快看不到脖子。
家宴那日,江雲康看到大姐夫的時候才想到孫哲。
孫哲落水後,江雲康有派人特意留意過,聽人說孫哲養了快一個月才能下地,事後還留下咳嗽的後遺症,身子弱了許多。不過罪魁禍首於景山什麼事都沒有,孫哲既不敢去告狀,也不敢再耍手段。
而承安侯因為落馬的事,對大女兒和大女婿就一直很冷漠。
雖然知道孫家大房和二房不和睦,但他沒聽到孫競罵孫良才,心裏就覺得這個女婿沒有偏袒他,故而態度差了很多。
包括這次家宴也是,孫競明顯地想和承安侯搭話,承安侯都是...
冷冷地回應。
江雲康在旁邊看了幾眼,心中覺得好笑。
承安侯這個人,實在太缺智商。如果不是占了嫡長子的出身,他那兩個庶出的叔叔,都要比承安侯強上不少。
就是可惜,在這個規矩森嚴的古代,出身可太重要了。
家宴過後,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安兒長到六個多月,越發精致白嫩,每回林氏把他抱出去,就是不喜歡三房的承安侯,都會多看兩眼,讓林氏抱近一點。
安兒見誰都笑,還笑得特別開心,一雙眼睛像墨色的寶石一樣亮晶晶的。江雲康每日回來,都要抱著安兒玩一會兒。
轉眼間到了四月的府試,江雲熠同樣順利考了個不錯的名次。
江雲康有看過江雲熠新寫的文章,一年的時間進步很大,接下來的院試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雲康也慢慢有了點緊迫感。
在江雲熠的院試過後,便會是他的鄉試。
鄉試過了,便是舉人。想要中舉人,難度和中秀才是兩回事。
江雲康還記得以前語文書的《範進中舉》,當時讀的時候,語文老師就說過,鄉試比高考還要難。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上舉人。
為了讓江雲康能多和厲害的人交流,木須帶著江雲康和林源去了江陵書院。
不湊巧的是,他們在快到江陵書院時,遇到了同樣帶著於景山等人去江陵書院的北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