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3)

他剛說完,就被姐夫拍了下胳膊。

“別瞎出主意。”江雲康正色道,“徐兄弟,你想擺脫張家的婚事,其實很簡單,私下裏找個張家人胡鬧一下就行。但你也說了,沒了張家,還有其他的人家,你不可能次次都能勸退別人。”

“與其如此,倒不如先想一想,你喜歡什麼姑娘?”

“我喜歡好看又溫柔的。”徐放目標很明確,“然後不管我,她自在,我也能自在。”

江雲康笑了,“漂亮的姑娘倒是很多,但不管你的,國公爺他們就不會同意她進門。”

“那怎麼辦啊?”徐放更愁了。

他端起酒盞,又悶了一杯酒。還不等他倒酒,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嚴厲的“放肆”。

其他靠窗位置的人,都轉頭看向樓下,徐放也跟著看下去。

隻見一個醉漢,醉醺醺地攔在一個姑娘麵前,姑娘帶著紗帽,看不清臉。方才喊放肆的,就是那姑娘的丫鬟。

醉漢喝得搖搖晃晃,伸手想去掀姑娘的紗帽,但被丫鬟給擋住。

“哪裏來的醉鬼,沒人管一下嗎?”丫鬟氣憤道。

“你滾一邊去。”醉漢推開丫鬟,朝戴著紗帽的姑娘走去,姑娘忙後退兩步,但看到丫鬟坐下地上,又折回來去扶丫鬟,正好被醉漢扯到紗帽。

與此同時,心情本就不佳的徐放,對準醉漢的腦袋,丟出一個茶盞,正好砸中了。

醉漢踉蹌倒地時,順帶拉下紗帽,露出姑娘的容顏。

姑娘穿著天青色夾襖長裙,鵝蛋臉,柳葉眉,膚色白皙如璞玉。沒了紗帽的遮擋,也讓眾人看清她的長相,端的是眉目如畫的清秀佳人。

她往二樓匆匆望了一眼,趕忙帶著丫鬟上了馬車。

那醉漢被徐放砸了腦袋,躺在地上哎喲叫喚不起來,兩個店小二把人抬走,丟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裏去。

江雲康看徐放久久沒回神,打趣道,“徐兄弟,可是喜歡剛才的姑娘?”

“啊?”徐放愣愣轉頭,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剛才那個姑娘?”江雲康重複道。

“沒有,怎麼可能,我沒喜歡。”徐放連著三句否認,還擺了擺手,“真的沒有,就看一眼,哪裏能那麼快喜歡。不過……那姑娘倒是長得真好,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京城裏的好多宴席,都是男女分席。如果不是相熟的兩家人,也不會讓兒女出來交際,所以徐放不認識也正常。

事實上,徐放剛才幫的姑娘,就是張侍郎的長女張月英。

她方才上香回來,想到父親喜歡這家酒館的春風醉,才打算去買一點回家。可沒想到遇到了一個醉漢,還掀了她的紗帽,還好有人幫了她一下,不然那醉漢怕是還要鬧。

冬雪的胳膊摔到地上撞紅了,好在不是特別疼,她端正坐好,餘光偷瞄著自家姑娘,但不敢開口。

“有什麼話就說吧。”張月英轉頭看向冬雪。

“姑娘,老爺真想讓您嫁給徐國公府的世子嗎?那可是京城裏的第一小霸王!”冬雪打小跟著姑娘長大,想到這樁婚事,心裏就為姑娘叫苦。

說到婚事,張月英便忍不住歎氣,但她還是端正坐好,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父親說見過徐世子,說徐世子並不像外邊傳的一樣乖張奇怪,不過是外邊人以訛傳訛。他們不會隨便替我應下婚事,說在定下之前,至少會讓我見徐世子一麵。”

聽到這個,冬雪稍稍放心一些,“能見就好,見到真人,才知道是好是壞。”

但徐放並不願意去見張月英。

他回府後,被徐國公罰跪祠堂,也嘴硬說不娶,還說他有看上的姑娘,自個兒會去找來當娘子。徐國公聽了後更是氣憤,問不出是誰家的姑娘,便讓徐放禁足在家裏。

江雲康得知徐放被禁足後,倒是上門去探望過兩回。

不過徐國公沒讓他去見徐放,而是讓江雲康在前院喝茶。

這一日,徐國公也把江雲康叫到了前院。

“轉眼間到了六月,聽說你在木須那讀書?”徐國公坐在江雲康對麵,看江雲康點頭後,欣慰道,“你能得木須的指點,要過院試就很容易了。”

說著,徐國公長聲歎氣,“我要是有你這種兒子就好了,省得我日夜操心,你是不知道,徐放那小子多氣人!”

說起吐槽的話來,徐國公就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就多留了江雲康一會兒。

等江雲康從徐國公府出來時,已是傍晚,踩著太陽的餘暉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了一會,突然慢了下來。

“三爺,您看外頭。”書硯掀開簾布的一角道。

江雲康推開木窗,看到呂府掛了白幡,裏麵正在辦喪事。

“前些日子就聽人說呂公子不太好,沒想到真去了。”書硯語氣輕快,“呂夫人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想來也崩潰了。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雲康放下木窗,和聽書說沒錯,但他這會也不會停在這裏故意看呂家熱鬧,讓聽書繼續趕路。

但沒過多久,馬車突然停下,江雲康觸不及防地往後撞去,後背生疼。

他剛想問怎麼回事,就聽到於景山的聲音。

“你家公子呢,讓他下來!”於景山凶書硯道。

江雲康自己先下了馬車,看到於景山一身素衣,心裏有了個猜測。

“於公子,你有事?”

“我問你,呂兄是不是你害死的?”於景山和呂行是江陵書院的同窗,關係雖然不是特別好,但屬於也能一起坐下喝酒的那種。

加上於景山本就討厭江雲康,方才在呂家聽蔡氏哭了兩句後,就氣衝衝出來,這下正好遇到,就過來攔人了。

“於公子何出此言?”江雲康還蠻為於景山的智商擔憂的,本來就處在風口浪尖的家族,說話還不用腦子,怕是會惹不少麻煩。

“他們說呂凶是被你害死的,呂夫人也這樣說。”於景山道。

“我不知道於公子誤會了什麼,但我可以明確給你回答,呂公子的死和我並沒有關係。他自己看不得人好,汙蔑我科考舞弊,最後又輸給我,才會被氣死。如果我因為科考贏了他,就算害死他,於公子未免有點太強詞奪理。”

江雲康不想在這裏和於景山爭吵,解釋完後就想走。

於景山卻不信江雲康說的,“呂兄在書院時,並不是小心眼的人,我不信你說的。”

“於公子出身好貴,是太子妃的嫡親弟弟,舉行在你麵前,自然不會小心眼,也不敢嫉妒你。但他自認出身比我好,次次又被我壓了,這才會心有不甘。”江雲康抬眉道,“於公子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不會是朋友,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那日我和舉行在書館比試,有許多江陵書院的學生都在,你大可以一一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