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試前一日時,承安侯把江雲康叫到了書房。
江雲康到的時候,書房裏隻有承安侯一個,他和承安侯見禮道,“父親安好。”
“坐下說話。”
承安侯看江雲康的表情,多少有點複雜,“為父聽族學裏的先生說,你這段日子讀書特別刻苦,這是好事。”
“前兩回,你就是府試沒過。這一次,可有幾成把握?”死裏逃生一次後,承安侯對江雲康多少上心一點。
江雲康麵色平淡,並沒有因為承安侯突然的關心而欣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也不會有問題。”
“希望真能如此。”承安侯本來覺得該多說點話,增進一下父子感情,但關切的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變扭說不出口。
這會的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而承安侯不主動問話,江雲康也就幹坐著,直到承安侯讓他回去好好準備第一場考試,他才起身告辭。
晚上和孟氏用飯時,承安侯想到江雲康,不由奇怪道,“以前麵對三郎時,我沒什麼顧忌,自己的兒子,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可最近看到三郎,總感覺有些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口。不知道怎麼回事?”
孟氏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覺得三郎和以前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裏變化,什麼時候改變的她都無法說出個所以然。
不過他們沒聽三郎私下抱怨過,又讓他記們多少安心些。
次日天還沒亮,江雲康就和林源出門去考場。
街道上蒙了一層水霧,馬車徐徐穿過霧氣。
林源靠著馬車的木板,昨晚太緊張,以至於沒怎麼睡好,他看姐夫氣定神閑,好奇問,“姐夫,你好生淡定,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呢?”江雲康覺得沒什麼好擔心,讀過萬卷書,心中早就自成筆墨。府試雖然比縣試更難,但通過第一場考試並不難,隻是排名前後的問題。
“你也不需要那麼緊張,考題已經定死,再多想都改變不了考題。老天也不會因為你這會的忐忑,特意給你改了考題。”江雲康淺聲道,“盡力去考便好,成敗皆是努力的結果。”
林源聽得愣愣的。
這次借助在承安侯府,他就覺得姐夫變了,變得更有氣魄,給人一種可靠又踏實的感覺。
如今看來,姐夫這次怕是又要大放異彩。
林源不再開口後,馬車裏便安靜下來。
直到馬車停下,他們才推開木窗往外看去,見考場外已經有了不少考生,他們也一起下馬車。
府試的過程和縣試差不多,不過由四場考試改為三場,唱保的廩生從一個加到兩個。
江雲康上一次是縣案首,林源是金陵縣試的第九名,都在前十,他們需要先去領坐堂號。
之後便是檢查穿戴,從衣裳不許有夾層,到文房四寶都要再三檢查。府試不許帶吃食進去,每到時辰,便會有人來送吃食。
檢查完後,考生在外院排隊等候入場。
林源還在打哈切,他無聊地看著四周,突然發現一道……怎麼說呢,有點怨恨,又有點猥瑣的目光。
“姐夫,那人你認識嗎?”林源拉了拉姐夫的胳膊。
江雲康轉身順著林源的目光看去,發現了呂行。而呂行飛快地背過身,像是心虛模樣。
林源,“剛才那個人一直盯著你,不對,是瞪著你,你們是不是有仇啊?”
江雲康點頭說是,“上回縣試,我是第一名,他是第二名,落在我後邊,他很不甘心。”
“不就差一名麼,都是前十,過了不就好。”林源不理解呂行的想法,他反正隻要每次都能過便好,要是有好成績,就是多一份高興。
江雲康見呂行又慢慢轉頭看來,眼神頗為怨恨,有種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感覺,但呂行很快又轉過身,背對著他。
江雲康和一旁的林源自信笑道,“你等著吧,這次我也一定要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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