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3)

“進去吧。”徐放也跳下馬車,他也要一起進去,見呂行目露疑問,解釋道,“你與你父親說是江三郎打了你,那就進去說個明白。昨晚有多少人參加酒宴,咱們就去多少家,一家一戶地說清楚。”

徐放這人生氣起來,整人的法子非常多,而且不讓他順心,他就一直整。有不滿意的大可以去彈劾他,反正他就是個閑散的紈絝,又沒有一官半職。

江雲康坐在馬車裏,聽到徐放的話後,默默為徐放豎起大拇指,同時感歎徐放真不錯。

呂行聽得摔坐在地上,還是被他小廝給扶起,才勉強站住,“徐世子,你這樣會不會欺人太甚了?”

“就是欺負你,怎樣?”徐放囂張道。

呂行自然不敢怎麼樣,慘白的臉頰急出一點血色,咬牙跟著徐放進去。

一個早上,徐放帶著呂行走完十二戶人家,最後還送呂行回呂家。

看呂行被抬下馬車時,徐放大聲說一句,“你們可要看清楚了哦,我可是把你們家公子好好送回來了。”

說完,徐放再回馬車和江雲康邀功,“怎麼樣,這口氣我幫你出得爽吧?”

江雲康點點頭,感激道,“徐兄弟,謝謝你。”

他真覺得徐放不錯,在別人眼裏徐放不務正業所以是紈絝,但如果他有徐放的家世,也選擇躺平。有個國公府那麼好的家業,還沒其他兄弟分財產,幹嘛累個半死去爭功名。而且徐放講義氣,重感情,比很多人都真實。

“客氣啥啊,咱們那麼好的關係。”徐放大咧咧地笑道,“我知道你在承安侯府過得不容易,凡事都要看父親和嫡母的眼色,就算遇到委屈,也沒人幫你伸張。但你現在有我,咱們是好兄弟,就該互相幫忙。反正我的名聲夠臭,京城裏誰也不敢惹我。”

“對付呂行這種人,就得給他來硬的,背地裏亂嚼舌根,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江雲康哈哈笑了,誇道,“有徐兄弟這樣的朋友,是我的福分。”

“那是,這話絕對是真的。”徐放也不謙虛,笑著道,“就那個呂行,經過今日的事,他之後一個月都不敢出門。而且壞事傳千裏,用不了多久大家就知道這個事,等說親的時候,都沒那麼容易!”

想到呂行的報應,江雲康心裏蠻爽的。

他和徐放一路聊到承安侯府,要下馬車時,徐放又突然喊住他。

“對了,我差點忘掉一個事。”徐放斂去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我父親說,最近京城裏的兩個王爺動作不小,你父親是太子一黨,讓他自個小心一點,別在這個時候太張揚,因為太子也不見得把他當心腹。”

承安侯的死活,徐放並不關心。但如果承安侯在這個時候落罪,江雲康也要跟著倒黴,好不容易考的縣案首,也可能要作廢。

江雲康看徐放說得認真,明白這是徐國公聽到什麼風聲。他和徐放道了謝,心裏總有點不安,便讓人牽來馬車,親自去找了大哥。

承安侯絕對不會聽他的建議,但如果是大哥的話,就可能會聽。

江雲康到翰林院外,讓侍衛去通傳後,便等在門口。

過了兩刻鍾,才看到大哥從裏麵出來,趕忙讓大哥上馬車,轉述了徐放的話。

“徐世子很少和我那麼正色地說話,今日的這個話,我記聽著心裏很不安。但我不知道朝堂的事,大哥有沒有想法?”江雲康問。

江雲帆聽得眉頭緊擰,一隻手抓住官帽,沉思了好一會兒,用力拍了下腦袋,“三郎你先回府,這個事你誰也別說,我去找父親。”

江雲康看大哥如此慌張,不敢耽擱大哥的時間,等看不到大哥的身影後,才讓車夫回去。

回到侯府後,江雲康沒心思幹別的。

承安侯這會可以出點小事,但絕對不能出大事。一旦承安侯有什麼大事,他這次的科舉也就完了。

他是真希望,在他考完科舉前,承安侯老老實實地當著他的小官,別想著有的沒的。什麼大富大貴,和承安侯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承安侯根本就沒那個本事。

江雲康讓書硯在侯府門口附近候著,若是大哥或者父親回來,立馬回來和他說。

而這一晚,江雲帆和承安侯都沒回來。

家裏的兩個主心骨一夜未歸,還沒有消息帶回來,侯府所有人都心慌慌的。

安和郡主一早去了孟氏那裏,眼白泛著血絲,一晚上沒怎麼睡好,“母親,派出去的人也沒個消息傳回來,家裏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這可怎麼辦才好?”

孟氏心裏也慌,看到安和郡主著急的模樣,頭更疼了,“你先坐下吧。你還有著身子呢。”

安和郡主被扶著坐下,她心裏亂成一鍋粥,就是坐下後,也冷靜不下來,“母親,要不然咱們讓舅舅家去打聽?”

“我已經找人去孟家了。”安和郡主能想到的,孟氏早就做了。

正院這邊心急,林氏也很擔心。

江雲康看林氏走了好一會兒,拉著林氏坐下,“娘子別站著,如果有什麼大事,宮裏早就派人來抓人了。現在宮裏還沒來人,說明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我冷靜不了啊。”雖然林氏也不喜歡公公,但她也沒想看公公死。

一連三歎氣,林氏握緊茶盞,再大點力,都能捏碎茶盞。

就在各房人都很焦急時,江雲帆父子總算回來了。

不過承安侯是被抬回來的。他被抬去正院,同行的人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看到宮裏有人跟著回來。

江雲康聽到宮裏沒來人,心裏才鬆一口氣。沒有來人,說明皇上沒有旨意傳來,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至於承安侯為什麼被抬回來,暫時還不知道。

正院那裏,承安侯被抬進屋子裏時,嘴裏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小聲哼哼個不停。

等下人掀開承安侯背上的布時,孟氏的臉瞬間嚇白了,若不是張嬤嬤扶住她,就要狼狽摔倒。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孟氏問江雲帆。

江雲帆守著父親一夜未睡,現在又累又困,還特別餓,根本沒力氣說話。

他喝完一盞茶,靠在椅子上,先說結果,“父親被皇上打了五十板子,罰閉門思過一個月。”

說完,江雲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聽到床上的父親喊疼,再道,“昨晚皇上打了父親,還關了其他幾位大臣,也不請太醫給父親醫治,生生熬了一個晚上。你們快點去找大夫來給父親看看,我實在撐不住,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待會再說。現在誰來我們家打探,也別往外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