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五月初,下次童試在次年二月開始,還有八個多月的時間。雖比起別人寒窗苦讀數十載,這點時間不算多,但江雲康有原主的記憶,還有前世的經驗。
他這才和木須揚唇笑出燦爛,拱手行禮,“先生厚愛,學生一定會加倍刻苦。”
“嗯好,不過今日的談話,切莫要與他人說起。”木須不想給江雲康帶來麻煩,因為太多人想拜師了,“你也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許諾於你,必定不會反悔。等這次講學結束,我會離開京城,免得其他人叨嘮。”
擺擺手,木須示意他要走了。
江雲康往後退了兩步,等木須上了馬車,才轉身去找書硯。
一般到了下學的時辰,書硯都會牽著馬車在族學附近等候,但江雲康今日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書硯。
他繞著族學找了一圈,才找到躺在小巷的書硯。
書硯額頂破了好大一塊,滲出好多血,看得人頭皮發麻。他人還清醒著,嘴裏一直在喊疼。
“書硯,你這是怎麼了?”江雲康扶起書硯,但書硯站不穩,他便背起書硯,聽到書硯低聲囔囔說了幾個字,卻聽不清楚,隻好飛奔去醫館。
江雲康昨日才來醫館,今日又背了個人來,裏頭的大夫都眼熟了他。
看著榻上疼得眉頭緊皺的書硯,江雲康麵色鐵青。
等大夫檢查了又上藥後,書硯這才意識清明,看著主子瘋狂落淚道,“三爺,是一群蒙了臉的人,小的剛牽了馬車出來,就被他們捂住口鼻,拖到小巷裏打。”
“你可有注意到他們的臉,或者衣衫有什麼特別的?”江雲康問。
“衣衫都很普通,但小的拚死扯住一個人的麵巾,飛快看到他的臉,在他右眼下邊長了個痦子。要是再看到他,小的一定能認出來!”書硯現在渾身都疼,特別是後背,那些人下了狠手打他,現在恨不得把那些人抓起來暴揍。
江雲康問清話後,胸口悶悶的。
對方不為財,專門為打書硯而來,很顯然是找他的仇家。
但他才穿越幾日,能有什麼仇人?
而原主是個隻愛讀書的書呆子,平日裏是人緣不好,但也沒得罪過人。
思來想去,能幹出這事的,也就隻有江雲傑一人。
等大夫給書硯開了藥後,江雲康雇了輛馬車,去府衙做了筆錄。隻把矛頭指向書硯看到的那個人,隻字沒提江雲傑,隻要府衙快點抓到人。
他現在沒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能直接去府衙告江雲傑。他們是一家子兄弟,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拿了證據也隻能家裏解決。可如果不上府衙留個檔,以父親對他的漠視,未必會給他做主,到時候雲淡風輕地跪跪祠堂,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忙碌了小半天,等江雲康回到侯府時,天已斷黑。
本來得了木須先生的話,江雲康很是高興,但出了書硯的事,又讓他進屋時表情凝重。
但林氏並沒注意到江雲康的臉色,因為她有好消息要說,等江雲康剛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倒茶道,“三爺,你知道嗎?母親去顧家提和離的事啦!”
說完,她才注意到江雲康麵色不高興,斂住笑容,問,“三爺,你這是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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