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十一點十分左右,52歲的著名企業家蘇氏集團董事長蘇婉蓉女士不幸發生車禍身亡。根據警方提供的監控顯示,事發之後,肇事司機曾下車確認死者沒生命跡象後,上車逃逸。
從破損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下的不太清晰的畫麵中可以看到,肇事者臉部包裹的極其嚴實,手腕處有一塊刀疤……目前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
京都一家有名的中醫診所裏,醫師張檸正在給一位中年婦女膝蓋做針灸,此時聽到牆上掛著的液晶電視裏報道的新聞,她的心微微一顫,抬頭看向電視熒幕。
電視裏,出現的畫麵是死者蘇婉蓉女士生前的照片,以及對於蘇氏集團的介紹。
她盯著電視裏出現的一張張照片愣神。
她並不認識這位蘇女士,但看到慘不忍睹的車禍現場,張檸的心還是感覺被什麼東西刺痛一般,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此時,一位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穿著白大褂,文質彬彬的男子走過來,他看著盯著電視屏幕愣神的張檸,金絲眼鏡下的眸子微微流轉。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狀似詫異的詢問,“張檸,電視上的人,你認識?”
聽到師兄何澤的聲音,張檸回過神來,掩去麵上異樣的情緒,她微微一笑,“不認識。”
“你一直盯著上麵的照片看,我以為你和蘇女士有何淵源呢。”
“師兄說笑,我如何能認識那種級別的大佬。隻是,剛才看新聞,這位蘇女士一生未嫁,無兒無女,就這麼慘遭橫禍,連個送終之人都沒有,實在淒涼。”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如今三十出頭,沒家人沒朋友,如果有一天跟這位蘇女士一樣發生意外,同樣隻能暴屍街頭。
想到這些,張檸心底升起一股悲涼。
她是自作自受。
何澤聽著張檸的歎息,金絲眼鏡下的眸子再次波動,拿著病曆本的手不覺收緊。
片刻之後,他斂回心神,神色恢複如常,“人各有命。”
何澤將手上的病曆本遞到張檸麵前,“不說別人了,張檸,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
“師兄請說。”
“是這樣,我母親身體不舒服,我得回家看看,可今天正好是我給秦鋒先生治療的日子,能否麻煩你替我去一趟?”
聽到秦鋒這個名字,張檸神色微凝,“我給秦先生做針灸?師兄,這怎麼可以?”
何澤笑道,“要相信自己,你如今的醫術與我相比,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檸眼眸微垂,輕聲呢喃,“我怕秦先生那邊不會同意我給他治療。”
“不會的,你當年還是秦先生送到師父身邊的呢,說起來,他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要看到你如今醫術超群,也會很欣慰的。”說著何澤將手上的病曆本塞到她手上,“這是他的病曆,你好好看看,今天針灸的部位我都列出來了,你照做就是。”
“那我……去試試吧。”張檸隻得答應。
何澤眸子微動,體貼的說道,“好,那邊不好打車,你騎電動車過去吧。”
張檸應聲,“知道了,我給這位病人治療結束就過去。”
“謝謝師妹,那我先走了。”
何澤換了白大褂,臨出門前看了張檸一眼,似是想說些什麼。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扭頭急匆匆的出了診所。
張檸給中年婦女做完針灸後,收拾好了醫藥箱,前往秦鋒的住址。
她並未發現,號稱要回家的師兄,此時正站在診所側門的角落處,神色複雜的看著遠去的電動車。
“張檸,別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
一想到要見秦鋒,張檸這一路上,內心五味雜陳。
那位秦鋒先生,今年三十六歲,是她二哥生前的老板。當年,她二哥張雷是秦鋒家房地產公司的一名工人,在一次施工中,因為吊車出現故障突然降落,他救了當時正好在工地視察的秦鋒。自己卻被重物砸至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