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雲橫秦嶺家何在(1 / 2)

一場秋雨過後,天氣愈發寒冷,北風呼嘯吹過,發出一絲絲怒吼,道路兩旁枝椏上零星幾片葉子在北風中搖曳,眼角遍是枯枝敗葉,顯出一片荒涼景色。

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一人歲數約在三旬,身形強健,細眉淡目,麵貌儒雅;另一人則是濃眉大眼,膚色黑紅,一看便是飽受日曬之苦。

隻聽那文雅人士說道:“士則,你我加快行程,或許日落之前能趕到我那妻弟莊子上飲碗熱湯。”而另一人聞言隻是笑笑:“你那妻弟若是看到你,莫不會如上次那般嚇得失心瘋吧”說完催動韁繩向前奔去。

而儒雅文士也不惱,本就是打算這次從扶風觀歸來,便去看看自己那可憐的妻弟,不知前些日子的失魂是否好些了?身子骨是否康健?因心裏念著事,不知不覺也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在日暮時分抵達此行目的地繁陽裏,此地前朝又雲:“槐裏”,本朝承前朝之製,地名隨之不變,後太宗分封功臣勳貴集於涇河,戈陽兩縣,此處莊子原是他妻弟外祖所有,是他已故嶽母留給妻弟遺產之一;而妻弟外祖太宗時因功得封繁陽侯,故改名繁陽裏。

那儒雅男子本名梁浮,是當今慶國國君十七弟,自幼喜愛談玄論道,遊覽名山大川,因而這些年倒是見了不少奇人異事;

至於喚作士則的壯漢卻是本朝五侯之一的羅家出身,本名羅銘,表字士則,自幼喜武厭文,十六歲便隨軍出征,勵誌要作羅家的萬裏侯,前年邊軍震動,得了個騎都尉的散階,拜入扶風觀外門,做些迎來送往,灑水掃地的工作。

此次正是他邀請梁浮前去扶風觀做客,一起品茗論道,以至誤了時辰,才來他妻弟莊子投宿。

而梁浮妻弟原名陳慎之,是他嶽父耒陽侯陳拾之的嫡次子,自幼嬌生慣養,生母去世後便更加無法無天,府中眾人聽之由之,漸漸養成無法無天的性子;

前些日子在蘅怡苑爭風吃醋被明德書院勸退,氣得他嶽父拎起哨棒打得他三進三出,自己妻子聞聽後急忙趕去看望,卻聽這小子滿口胡言亂語:“兄弟,你們是哪個劇組的,這些道具從哪進的,這麼逼真……”

“我怎麼可能穿越,我要告你們非法拘役……”

“你是誰?你是我老子?啊……!”

沒等說完便被聞訊而來的嶽父一棍打倒,倒是耒陽侯妃錢氏有幾分眼力見,將妻弟送到戈陽莊子靜養。

一行人剛到莊子,老遠便看一老者迎來,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嶽母陪嫁老人梅叔,年輕時曾是繁陽侯親兵,後來年齡大了便陪嫁到耒陽侯府,自己妻子也多受照顧;當下也不拿大說道:“梅叔,慎之可有好些,是否按時吃藥,加餐如何?”

那老者聞言慌忙跪下說到:“賤名不敢汙王爺尊口,您喚老奴梅得權即可,小主人近日身子愈發康健了,也不曾胡言亂語,隻是有些奇思妙想,老奴一時無法參悟通透……”便在一旁絮絮叨叨訴說最近一切。

才進莊門,便看轅門下跪著兩人,一人發髻淩亂,臉角帶血;一個身著袴褶的青衣少年蜷縮在一旁,身子不住地在打擺。不遠處有幾個侍女在低聲訴說著什麼,當看到梁浮一行,慌忙側身低下頭以示恭敬,梅叔則是一臉鐵青看著一言不發;

許是顧忌著什麼,梁浮隻是略微皺了皺眉,一言不發步入正廳,不一會便有侍女擺好茶盞,梅叔則在一旁親自洗茶,隻見他以竹筷夾茶,放入缸中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