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凡辰對豆瓣綠很感興趣。
他一直覺得綠植的氣息很治愈,隻是他是一個盆栽殺手,養多少死多少。
“不過它在我這可能要自求多福了。我以前養的多肉,不是澇死就是旱死了。後來又養仙人掌,就不給它澆水,還是死了……”他伸手去捏了捏豆瓣綠的葉子,“後來就隻養簡筆畫了。”
還是養動物省心,至少它們餓了會自己表達。
應酩盯著簡凡辰用纖細白淨的手指在玩著綠葉,眼神沉了沉,說:“沒事,豆瓣綠不嬌氣,很適合辦公室裏養。我們家養了很多植物,你要喜歡我再拿一些來。”
簡凡辰的手指繼續繞著圈圈玩葉子,應酩收回了視線,又說:“我可以每天來照看它,反正早上也要來送文件。”
簡凡辰停下手指,抬眼看他,心裏想著也有道理,這幾個月應酩肯定都回不去自家公司裏,他正好學學怎麼照顧植物,以後他們都走了他還是要自己養的。
“好啊,你當我老師,等我學會後在我家也弄個玻璃花房。”如果他能養活它們。
應酩覺得送禮物真神奇,他突然跟簡凡辰有這麼多話可以聊。如果可以,他能每天送禮物。
簡凡辰繼續用手指調戲葉子,不過動作很輕柔,雪肌玉指宛若無骨,似比嫩葉更軟。
應酩不想走,想在簡凡辰辦公室裏多待一會兒。
他喜歡跟植物打交道是因為不用說話,植物安靜,又不會反抗,是完全依附於他的。
簡凡辰現在靜謐地玩著植物,指尖穿梭之間跟植物幾乎融為了一體。
不過簡凡辰沒玩多久,敲門聲又傳來了。
前台小錢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外賣,見到應酩時靦腆地笑了一下,然後才把外賣盒放到簡凡辰桌上:“簡總,他們點燒烤給你多點了一份。”
“謝謝你小錢,”簡凡辰笑了笑,注意了她看應酩的眼神,“加班辛苦了。東西放下吧,我要打個電話,你們出去把門帶上就好。”
他看得出小錢想跟應酩說話,但是在他麵前不好意思。
應酩看了簡凡辰一眼,又看了小錢一眼,還是把門帶上出去了。
小錢出了辦公室果然就沒那麼緊張了。兩人往電梯口走的路上,小錢主動問:“你明天有空嗎?現代美術館有個展覽,朋友給我送了兩張票。”
應酩說:“對不起,明天我要加班。“
小錢詫異道:“你們部門明天還要加班啊?”
應酩點了點頭。
小錢又說:“那下周也行,門票一直有效。”
應酩在電梯口停下了腳步:“對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去看吧,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可是……”
看她還沒放棄,應酩又補了一句:“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是他臨時想出的脫身說辭。
但話說出來他才反應過來,好像也不全是假話。
簡凡辰又打了一個電話,不是工作電話,是他爸打來提醒他下個月就是他25歲生日了。
往年他生日,他們家都要在大別墅裏宴請貴賓,這是他們跟其他世家的傳統。今年是簡凡辰從國外回來後的第一個生日,簡父想好好辦一辦。但簡凡辰不想,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最終兩人各退一步,生日宴還是保留,但別辦太大。
掛掉電話後,簡凡辰起身伸了個懶腰,終於餓了。
看了一眼桌上的燒烤,他覺得有點渴,嘴裏幹,可能真的曬太陽曬多了。
他又走到小冰箱旁邊,拿出了冰氣泡水。還沒把易拉罐拉開,又聽見敲門聲,他回過頭。
“見灼?”簡凡辰略感意外,“你怎麼來了?”
見灼今天臉上也有些疲憊,不如平時笑得燦爛。但是簡凡辰跟他打招呼的那一刻,他一整天酸澀又緩和下來了。
“簡總,我來給你帶點東西,安秘書說你在公司。”見灼今天穿著藍色衛衣,手裏拿著個牛皮紙袋子,看不出裏邊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