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安分分(1 / 2)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第三天了。奶奶也開始看出費筱涵所說的有端倪,四眼仔早就知道了隻是幽幽地看著我。

這讓我這個身上還隱隱作痛的重傷員剛回家就被兩把刀子似的的目光給刺了個透心涼。

其實我是怎麼瞞過去的呢?想知道嗎?想知道就行了,費筱涵說我去她家住了幾天,死皮賴臉的趕也趕不走。

於是乎,我剛回來奶奶就拉住我一個勁兒地說;“你怎麼跑到你嬸子家住了那麼久呢?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你是不是想我告訴你爸?”咳,其實吧,婆媳之間那啥的,哎,你懂得。

真是有啥別有病啊。更可惡地是我是有傷。

雖然是離開了家幾天,我卻發現奶奶好像蒼老了許多。我也猛然想起了那個羅圈腿說的那句話,“被那種人利用,真替你不值。”現在我覺得不管被誰利用了也好,反正老子就是好好地當個社會蛀蟲。然後好好地孝敬奶奶。真的,去打打殺殺博什麼狗屁情義真不值得。

我跟奶奶侃了一會兒,這老太太又閑不住倒騰家務活兒去了。我便往沙發上猛地一坐,艸!老子家的沙發是實木的,夏天沒放墊子,這讓我痛苦得淚流滿麵。

四眼仔往我身邊一坐,幽幽地說:“小子這下挨得打不輕啊。”

我:“嗨,不就是碰上了一個香菇頭嘛。誰怕誰啊”

四眼仔:“香菇頭?”

我:“是啊,怎麼啦。”

四眼仔:“那人是不是叫做‘山炮’?”我:“嘿,這名字挺符合咱們農村人的。”

四眼仔推了推眼鏡黯然說道;“我也被他揍過。”

我:“怎麼揍的。”四眼仔:“唉,都是內褲惹得禍。”

四眼仔說完就傷感地離開了,這是一個因為一條內褲而被一個叫做山炮的家夥揍過的男人。的確很傷感。(本章的初始命題為《一條內褲引發的血案》)

我馬上跟上去跟一個河源報的阿貓記者似的,對《一條內褲引發的血案》的當事人進行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跟蹤采訪。

我:“嗨,不就一條內褲麼。你是偷了他的內褲而被揍的嗎?”

四眼仔:“理論上來說,應該不算得上是偷。”我:“那當時的主要情況是怎麼樣的?”

四眼仔:“其實這個不好說啊。”我:“都是自家兄弟,有甚好說不好說的?”

四眼仔:“行,我就告訴你吧。但是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我:“成,說吧。”

四眼仔:“第一,不許告訴別人。做得到嗎?”我:“小事兒!”

四眼仔:“第二,不許陷入黑道。做得到嗎?”我:“小事兒!”

原來,老哥讀初一的時候,曾經跟他們班上一個流氓頭子住一個寢。這人叫做山炮,平日裏就無惡不作,就連黃權都拿他沒辦法。一日,咱們的當事人四眼仔同學在準備收衣服到澡堂子洗澡。拿著戳衣杆兒不小心把山炮的鮮紅色阿迪達斯內褲給戳了下來,當時就掉到地上,碰巧給山炮的一個狗腿子看見了,這人告訴了山炮,山炮立馬風風火火的殺了過來。說要咱們的四眼仔同學賠錢,可是他們錯了,四眼仔同學何等人物啊!四眼仔同學一伸手——摘下眼鏡抱住頭一蹲,說:“丫趕緊的招呼吧,別打臉啊。”

……

後來山炮對四眼仔同學是佩服有加,跟我說:“凱哥是條漢子!”

嚇得我一激靈,當年梁山上的大部分好漢都是因為宋江的一句話:“費柴是條漢子!”然後被宋江設計*上梁山。我當時就想,這山炮不會是想把四眼仔*上他的山炮大隊吧?

四眼仔跟我講述了他在荊南所受的種種欺負之後,末了他給了我一句:“挨打的時候記著抱頭一蹲,基本上揍個四五分鍾就消停了。”然後四眼仔一動脖子,“嘎啦”一聲脆響。看來我哥真是被打的都被打出一身功夫,總之是一個字——“牛叉”!(隻有叉字你懂得)

四眼仔死活不想我入黑道的原因就是他不喜歡那些喜歡打人的人,而是喜歡那些喜歡被打的人。而我則是不喜歡那些喜歡打人的人,不喜歡那些喜歡被打的人。

想我費自危,從二狗子一戰開始,哪裏曾吃過虧!跟黑毛一戰,我也幹倒了一個散打高手。後來才知道散打高手在比賽的擂台上才是高手。然後跟牟平一戰,我稍施小計,他們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竟然在前幾天跟香菇頭一戰,我竟然重傷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