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岑擼起袖子,掄起拳頭,往桌子上砸去。
他常年運動,力氣不小,桌子都被他錘得震了震,但唐元依然穩如泰山,她的頭埋在臂彎裏,甚至因為震動,臉頰不舒服地挪了挪位置,擠出一點泛著粉紅的嬰兒肥。
“清純……你家地震了誒,是不是有怪獸啊。”
嘟囔揶揄的夢話裹挾著兩三分笑意。
高岑的手緊了緊。
他手癢
唐元,多少是有點欠打在身上的。
顧清塵忍俊不禁道:“就讓她睡覺吧,如果她真的想睡的話。”
她要想裝睡,也不能去把人家推醒,不是嗎?
高岑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雖然我行我素慣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調侃他身為omega卻力大如牛。
顧清塵感受到高岑身上的低氣壓,隻得轉移高岑的注意力。
“餓了吧,”顧清塵轉著輪椅朝廚房的方向去:“我們去喝點雞湯怎麼樣?”
煩躁地撓了撓頭發,高岑也不願將負麵情緒發泄在顧清塵身上,因此隻得惡狠狠道:“喝,全都喝完。”
一點都不會給那家夥留。
兩人在廚房裏喝湯。
準確的說,是顧清塵在喝湯,高岑在掃蕩,他嘴裏狼吞虎咽,手上也是風卷殘雲,末了狠狠用手背抹嘴,揚聲道:“清塵,如果有人對你圖謀不軌,我一定會用拳頭招待她!”
語畢,高岑走出廚房,再度捶了下桌子,這才揚長而去。
唐元伸手支著頭,她聽到輪椅碾過木質地板的細微聲響,懶懶道:“清純小弟弟,你這朋友是不是有個外號。”
顧清塵:……
“拆遷大戶。”
走哪裏都在捶,怕是行走的榔頭,火氣還挺大的。
“他沒有惡意。”顧清塵解釋,他把空碗放在餐桌上。
唐元瞥了眼空碗,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起身收拾,嘴裏卻還是不饒人:“你怎麼能說他沒有惡意呢?他饞我身子呢。”
顧清塵的臉乍然變得通紅。
他忍不住嚷道:“才、才不是!”
隻是結結巴巴的語氣,倒不像是在為高岑辯護,而是欲蓋彌彰。
“嗯?那是你喏。”唐元看著局促不安的小家夥,深諳逗貓準則的她,選擇適可而止,再逗下去,就要被撓花臉的。
她手上的牙印還沒消呢。
“去畫畫吧。”唐元把碗送進廚房,就推著顧清塵到客廳,她伸手將垂下來的窗簾挽起來,踮起腳尖時,無意識延伸的腰線,又落到了顧清塵的眼裏。
不知廉恥。
顧清塵的瞳孔緊縮,生理上的興奮很快就蓋過了心理上的羞恥,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衣服裏透出來的一點白膩。
直到唐元走向廚房了,他才悵然若失得摸著畫筆。
怎麼辦。
他的心跳亂了亂。
他從來沒有為一個人的身體如此著迷。
唐元洗了碗,就在洗手間裏拎了條拖把。
顧清塵瞥了她一眼,手指動了動,欲言又止,隻是嘴角不經意地彎了彎。
片刻後。
唐元在清理了大半個別墅時,發現了顧家的掃地機器人,掃地機器人那紅色的豆豆眼,似乎在進行無聲的嘲諷。
唐元:草,是一種植物。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唐元在收拾完所有令她不滿的東西後,終於停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