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輕舞還沒來得及表態,雲明禮冷冷的喚了一聲:“王妃,楚兒到了這般年紀,你竟然連他還不如嗎?”
“王爺,切身這不是在教訓未來兒媳,好給王府爭麵子嘛?”
雲明禮先抱拳道歉,後又深吸了口氣,像是要宣布大事件一樣:“等到楚兒娶了妻子,我們就分府另過,廢去晨昏定省,讓這對小兒女自己打理府邸。”
“雲明禮,你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要羞辱我嗎?”嶽平舟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為了孩子們好。”雲明禮拋下這句話,就不再開口了。
他很是感激練輕舞,那個未來兒媳為兒子做了多少,他這個當公公的可都看在眼裏。
“孩子們?”嶽平舟頓時覺得一口氣出不去,下不來。
沒等她反唇相譏,皇帝發話了。
“兄長,你們在談論什麼,也讓朕聽聽?”他已經不坐在自己的禦座上,正向著明王府一桌走來。
這一桌人都起來給皇帝行禮,練輕舞這一動,更是麵無人色,臉白的嚇人。
“去傳太醫來,”皇帝偏頭對著自己的太監,“免禮。”
“謝陛下。”
早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椅子上鋪著明黃色的墊子,顯然是給皇帝坐的。
雲明禮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願自己的王妃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皇帝如何對待臣子,他這個當哥哥的能不知道嗎?
“皇後如今病著,朕為她心憂,沒曾想著,練家女兒也正病著呢。”
皇帝一句話,在座的人都變了臉色。
練輕舞本來就臉色蒼白,這時候額頭上已經滾落豆大的汗珠,雲楚製止住她起身的動作,自己離了座位。
眼看雲楚就要拍拍衣袖跪下,皇帝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了。
畢竟,朝臣跪拜皇帝,就是在自己登機不久以後親手廢掉的。
“千萬不可跪下,不然就是藐視天顏。朕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他自己這麼說了,但在場的,誰敢真的把這句話當成玩笑話?
用練輕舞和皇後作比,偏偏說這話的人是皇帝,都說皇帝說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怕是底下出個氣,也是金貴無比。
雲明禮第一個回過未來,怕是皇帝也看不慣,嶽平舟三番兩次在宮宴上詆毀練輕舞。
“微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給練小姐瞧瞧,怎麼就算擦了胭脂水粉,朕也能看出來,她的臉色不佳呢。”
“是皇上。”
既然皇帝吩咐了,太醫就在這裏給把脈了,畢竟練輕舞是未出閣的女兒,不算是皇家人。
所以給她墊著手腕的,是一方白色的絲帕。
“如何?”
“回皇上的話……”太醫停頓了一下,皇帝不懂醫理,每次傳喚太醫,也隻要個診斷結果,如今在宮宴上,也不知道做何想法。
“就按以往的來。”
“小姐她,每每來月事,都會疼痛非常,若是條件允許,該當臥床休養。”
練輕舞早知道,畢竟每月有人來看時,都這般說辭。
“臥床休養?”皇帝眉毛皺成了一個疙瘩,“那麼,出嫁以後,可能生育啊?”
太醫點頭:“可以。”
說完,有些欲言又止。
“既然可以,那便下去吧。”
皇帝心思敏銳,對臣下的觀察也是絲毫不差,雖然太醫好像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話,但他已經知道了結果,這結果又是他想要的,何必要繼續問下去?
“明王妃,你可知,帝後,在朕的身邊,就如月亮一般?”
嶽平舟很有皇帝直接對話的機會,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姐姐極其不受寵。
忽然被皇帝點名,竟然緊張到小腿肚子都在發抖。
“臣婦知道。”
“那你又知道,月宮何意嗎?”
皇後是月,自己姐姐又住在月宮裏,可偏偏一直是不受寵的妃,這讓她有些奇怪。
“雖說皇後是月,你該知道,在天上,月,冷冷清清,除了一人一兔一樹,再無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