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上天給她懲罰?
練輕舞又搖了搖頭,那哪兒能呢?如果這是懲罰,明明是在懲罰雲楚嘛。
“那你要我做什麼?”看她搖頭,白無糾也沒有放鬆警惕。
畢竟自己妹妹和妹夫,一個比一個賽狐狸般狡猾。
“你是我娘的親哥哥,我知道小時候,你肯定對她很好的,我自然要點著一桌菜,就算替她謝謝你。”
“再說了,我長到這麼大,忽然冒出來一個大舅,這樣要是我爹那一天,搭錯筋了,要打我,要罵我,那不還多了一個護著我的人嗎。”
練輕舞這話說得認真,別說就在她麵前的白無糾了,就連在隔壁間的雲楚也信了個十成十。
“你這丫頭倒是鬼靈精怪,和你娘比起來,簡直就一模一樣。”
練輕舞笑了笑:“那可不!對了舅舅,我外公外婆,都去哪兒啦?”
“我和你娘,都是孤兒。”白無糾牽出一抹苦澀的笑來。
“我很小的時候,你外公就過世了,你娘是遺腹子,你外婆又難產,到後來隻留下你娘。”
練輕舞已經淚水盈盈:“舅舅,別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愛娘,你們一定過了相依為命的日子。”
白無糾揚起脖子灌下一酒杯的酒,點了頭:“其實,舅舅我,也後悔了。”
“隻可惜沒有什麼後悔藥,”練輕舞繼續給白無糾夾菜,“舅舅,你少喝點吧?”
“你不用管我。”
白無糾就著菜,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
練輕舞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酸酸的,卻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來。
他喝成這樣,會不會腦子不清醒?
但他畢竟是神醫呀,應該不會這麼放縱自己吧?
“舅舅,您是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能不管你呢?”
練輕舞說著,一手奪了白無糾手中的酒杯。
白無糾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帶著嘲笑的表情,拿起酒壺就灌。
“你知道嗎,我滿身盔甲,唯一的軟肋就是親人。”
白無糾說完又灌了一大口。
練輕舞這下是真的嚇壞了。
“舅舅!”
練輕舞伸手去搶酒壺,白無糾死死的抓著,她哪裏搶得過?
“別叫我舅舅,我才多大人呢,我才二十幾歲,哪來你這麼大的外甥女?”
練輕舞這下算是知道,白無糾真的醉了。
雲楚,哦不,微生玨也在她麵前醉過,他比舅舅可愛多了。
練輕舞悄悄的走開,叫來了小二,低聲吩咐一番。
雲楚就在隔壁,又武藝高強,凝神細聽,聽了個大概。
心裏有些為她擔憂起來,直接衝出門外。
“你不用這樣,為了我,值得嗎?”
雲楚握住了練輕舞的手腕,還不自知。
“怎麼就不值得?”練輕舞反問了一句,“我得進去了。”
“你這樣做,我何德何能,才能受之無愧?”
練輕舞甩了一下,沒甩開人的手,忽然想到一個法子,她湊近了些,氣息溫暖:“隻要你從今以後,真心愛我,疼我,寵我。”
雲楚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那就行了。”
練輕舞瀟灑離去,隻留雲楚一個,愣在原地。
練輕舞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白無糾已經喝趴在桌子上,還是把酒壺對著嘴,一股腦兒的硬灌。
“我的乖乖耶!”
練輕舞嚇了一跳,忙著把人手上的東西搶過來了:“舅舅,你今天也見過雲楚了,你說他那病能治嗎?”
“他沒病。”
“他沒病,可是別人都說他有病,我看你這個神醫也就是浪得虛名!”
白無糾又想去抓酒壺,哪裏抓得到?
“我不騙你,不過是舊傷未愈而已。”
“那能治嗎?”練輕舞輕輕吸了口氣,屏住了呼吸。
“那有什麼不好治的?簡單的很。別人若說治不來,那絕對是庸醫。”
練輕舞更加興奮了:“那你治嗎?”
“治。”
“以字據為證?”
“當然!”
練輕舞興奮的一拍手:“小二,上字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