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輕舞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心裏都快急死了。
想來自己也太過衝動,一來,出府的時候並沒有和人說,二來,誰知道宋太醫還在不在王府?
三者,就算找到了宋太醫,又怎麼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相信,二哥中毒一事,真的和南疆沒有絲毫關係?
練輕舞眉頭一皺,想到南疆,看來她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王府。
那差點要了她命的女子,不就是南疆人士嗎?
“原來如此,小姐此心感動天地,令堂一定會好的。這裏附近就有一家醫館,不如,我帶你去?”
練輕舞有些瞠目結舌:“可是,這,這就耽誤了你們的工作了。”
“無妨。”
練輕舞心頭警鈴大作,這禁衛軍頭領,是要幹什麼?
“我是禁衛軍統領副手,若是以後小姐有吩咐,去禁衛軍大營找我。”
練輕舞正吸了口氣,寒氣直入肺腑,她一不小心就咳嗽起來。
“多謝了,不必。”
練輕舞自以為自己足夠低調,其實不然。
看來,自己還是在不該高調的時候,高調了一次啊。
“小姐何必推辭?在下寧遇,小姐他可記住我的名字。”
“多謝了。”
寧遇陪著練輕舞,又找到一個大夫,快將她送到家門口,這才告辭離去。
練輕舞心中忐忑不已,除了雲楚,自己也沒有交結什麼男子,怎麼今天就冒出一個素未蒙麵的寧遇來?
還是禁衛軍副統領?
在練輕舞看不到的角落,寧遇擦了把腦門子上的汗。
“副統領,真是委屈你了!”
寧遇歸隊,很快就有人用十分同情的口吻和他搭話。
“這有什麼委屈的?既然是上頭的命令,我們照做就是了。”
“是,謹遵統領教誨。”
寧遇臉上還是有些發燒,畢竟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和女人說話。
“走吧!”
練輕舞剛一回府,就看到手在門邊的白無瑕。
一見女兒回來了,就忍不住走到她身邊,上上下下一陣打量。
“你這孩子,怎麼又找一大夫回來?”
練輕舞有些不自然:“兩位大夫一起為二哥看,自然是好的。”
“快去歇著吧,”白無暇一臉愁容,“有娘招呼著大夫呢。”
練輕舞點了頭,回到房間,自有準備好的食物。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實在萬分擔憂二哥的病情。
橫豎都是自己出了錯。
練輕舞咬了咬牙,明天有必要去一趟王府,問問那女子的下落。
練三伏要上朝的,都已經準備好了車馬,忽然又命令道:“去把小姐叫過來。”
“是!”
練輕舞也剛剛起床,身為將門虎女,冬天,還是要練武的。
“父親你找我?”
“你和我一起去,今天無論如何要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不然,就算我們家知情不報。”
“是!”
練輕舞歎了口氣,自己怎麼能忘了呢?那天,明明就自己和雲楚在帶上大哥,就三個人,在書房裏說的話,都傳進了皇帝耳中。
皇帝今天心情很不錯。
上朝的時候,少有的和大臣們談笑風生。
誰都知道下一次早朝是大朝,三位國師也是要上朝的。
就算過去了這麼多年,皇帝對三位國師的恭敬和畏懼,也不少半分。
滿朝文武百官,也隻有練三伏,稍微猜出了一點皇帝的心思。
橫豎,和那個怪石頭有關係吧?
果然,下朝以後,皇帝就宣練三福去了禦書房。
雲明禮走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道皇帝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和自家兒子有那麼點關係?
畢竟,雲楚得當今聖上寵愛,不是秘密。
但願皇帝不要太過為難,他的親家才好。
雖說是宣去禦書房,領路太監,卻將他引至禦花園,練三伏有些著急。
禦花園是前朝後宮交界之處,後宮嬪妃也可能會在禦花園中遊玩。
自己畢竟是外臣。
“公公,陛下何意呀?”
“大人不必著急,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