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如此心善,自然不願意別人也受如此懲罰。
練輕舞一下子就擋在自家二哥麵前:“爹,這雪還沒有化,怎麼能讓二哥跪在雪地裏呢?您要懲罰他,我沒有異議,可是你能不能換一種方式?”
練三伏沉著臉一言不發。
他一向以為自己女兒十分乖巧懂事,看來也不過如此。
“爹,您就聽女兒一句勸,真要跪,就讓他去耳房裏跪著,跪到雲楚走了好不好?”
“輕舞!”雲楚隻覺得,和二舅子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後的追妻路隻會更加漫長。
“你不用為二哥說話,”練輕舞看著他搖了搖頭,“二哥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對吧二哥?”
練成器這下忽然知道自己錯了。
他在鄉野生活許久,為人瀟灑恣意,等到受了父親的警告,這才明白自己實在是錯了太多太多。
“父親,兒子甘願受罰,可,妹妹和娘親如此攔著,您可否給兒子換一個懲罰方式?”
練成器知道,妹妹和娘親都是愛自己的。
“是啊父親,弟弟他也知道錯了,而且有貴客在,他跪在雪地裏也不是很好看。”
練成兵也開始勸,隻是說的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別扭。
練三伏一下就沒了脾氣:“好吧,就依你所言。”
練成器麻溜的跪著去了。
練三伏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當即說到:“世子,這過了午時,天氣也能熱乎起來,到時候你再走,如何?”
這就是很明顯的,留飯的行為了。
雲楚巴不得和心上人多多相處,自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既然將軍相邀,那就卻之不公了。”
雲楚微微笑著,臉上也不再像方才一樣白得嚇人,多了幾分血色。
“好,咱們好好喝一頓。”
雲楚聽到喝字,就有些為難了。
沒等他為自己想法子,練輕舞已經開口了:“他不能喝酒的爹爹,可他喜歡品茶,你若是想和他一起喝幾杯,也是挺不錯的選擇呢。”
品茶之人向來風雅,像練三伏這樣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對茶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當時就擺手:“不了不了。”
雲楚對練輕舞很是感激。
“輕舞,可有佩戴我給你的那顆珠子?”
練輕舞一愣,才反應過來是五彩流星珠。
她才聽了皇帝知道所有事情的事,哪裏敢扯謊胡說:“沒有啊。”
“怎麼就不帶著。”
雲楚語氣中隱隱有些失望。
“我隻是不夠確定……”練輕舞咬了咬嘴唇,忽然就改了主意。
“那我現在就戴上。”
皇帝已經說過,她必須嫁給皇室中人,若是想改變這個命運,唯有一死。
可她是個明豔的女子,從未想過年紀輕輕自己了斷自己的事。
若是立不得女戶,給自己買個房子,等和自己男人鬧了別扭,一個人住過去,不也一樣嗎?
練輕舞突然就豁然開朗,她忽然明白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究竟在追求什麼?
不被男子所攪擾,自由自在過一生。
“也好。”
雲楚嘴角含笑,當那顆珠子被拿過來時,他甚至要求要親手為練輕舞戴上。
練輕舞點了頭,順從的站在他身邊。
雲楚在眾目睽睽之下,離練輕舞不過寸許,彼此呼吸間的熱氣都打在對方臉上。
雲楚微涼的指尖,摩梭著跟隨了自己十幾載的珠子,想了想,微微退開了些。
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唇邊,用溫熱的氣息吹了吹,這才上前,針織種植的將穿珠子的繩子圍繞在練輕舞頸間。
練輕舞隻覺得脖子癢癢的,很快就感覺到,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安安靜靜的掛在了自己胸前。
“我戴著好看嗎?”練輕舞注視著雲楚離她很近的臉,他顫動的睫毛茂密而又細長,別提有多好看了。
雲楚耳尖變得粉嫩粉嫩的。
雲楚連連退開幾步遠,仔細瞧了瞧女子:“自然好看。”
練輕舞忍不住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