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
練輕舞咳嗽了一聲:“你有話直說,我在聽。原諒我,完全不清楚你為何喜歡我,不知道你可否說出口來,讓我聽一聽。”
“我喜歡你很久了。”
雲楚挑眉,已經喜歡很久了?那這一點上,自己是輸了。
“你怎麼會喜歡我呢?”練輕舞這花兒中竟然夾雜著些許歎息,“我以為凡為男子,必定會為自己選擇賢良淑德,溫柔和順的妻子,讓我這樣的女子,有什麼可愛的?”
“小姐,你要信我,我真的愛你,我不愛別人。”
甄永有些著急,忽然伸手,似乎想要抓住練輕舞的手表白心跡。
那守門的軍士已經看傻了。
隻見電光火石之間,雲楚迅速出手,練輕舞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移到了桌下。
“啪!”
兩個男子的手相交,被打的甄永手上頓時紅了一片。
“你這是做什麼?”練輕舞皺了眉頭,麵色卻越發紅潤起來,“為何要……”
“小姐,一時情急之下……”
“你若有什麼話說,隻說便可,若是沒有什麼話說了,我覺得我們之間不需要浪費時間,你該走了。”
逐客令已下,甄永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小姐,你不知我愛你有多苦!我一直以為我與你永遠不會平等,我已經做好了,將這份愛永遠藏在心底的準備。”
練輕舞臉上的紅暈已然褪去,臉也板了起來。
“那現在如何呢?是因為離開了荒涼的闕城關,還是因為什麼?”
“現如今我也是個參將!我再也不是普通的,隻能站在你身後的兵士!”
甄永越說越激動,卻再也不敢伸手捉住練輕舞的手。
“沒錯,你有軍功,你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了,可你可否想過,歸在你身上的功勞,是哪兒來的?”
練輕舞臉已經黑了,她從來不是依著一個人的功績,來決定是否與他相交的。
“我知道是人送的,可那又如何,如今這功勞已經板上釘釘成了我自己一個人的,這個功勞是我的了!難道這一點還不夠嗎?”
甄永越說越激動。
練輕舞完全不敢看雲楚的臉色,自己前幾個月的擔憂終於成了現實。
“所以你為此沾沾自喜嗎?別人讓給你了你的功勞,能讓你開心開懷?”
練輕舞隻恨爹娘沒多生一張嘴,如今辯論起來,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你在否認我,否認我一切是嗎。”
甄永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了,誰讓自己麵前的人,是自己愛了多年的人呢。
“我不是否認你,我在軍營多年,深切的知道,一個普通的兵士想要更上一層樓,有多困難,需要多大的努力。”
練輕舞這話說得十分平靜。
“那,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甄永兩眼放光。
“答應你什麼?你希望我答應你什麼呢,答應你的求愛?”
練輕舞說話時依舊語調平平,讓甄永完全猜不透,摸不著。
“沒錯,我知道小姐你,比一般的女子聰明很多。”
甄永眼裏開始閃著興奮的光芒,還不忘挑釁一樣看了眼雲楚。
雲楚衝他笑了笑,眼裏有他所看不懂的光芒。
練輕舞也笑了笑:“你說完了嗎。”
“我,我說完了,我隻要告訴你我愛你,我想娶你為妻。”
甄永隻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好,你說完了,都該我說了。”
練輕舞也微微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了,父親很早就說過,為我求了聖旨,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是,所以我不敢求旨娶你。”甄永神色暗淡。
“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我今日給你一個問題,給你七十二個時辰的時間,時間過後,我們在同一個地點,同樣的人,給我答案。”
練輕舞對自己曾經的衛兵,現在的甄參將的感覺已經下降到冰點。
偏偏那男人完全沒有能夠意識到。
“好。”
練輕舞輕輕咳嗽了一聲:“在那個問題之前,我想請問你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你是否知道是誰,把功勞讓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