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喜歡,我有的物品?”練輕舞憋了半天,突然麵向雲楚問道。
久經沙場,練輕舞不是平常女子,其他女子身上有的香囊,玉佩等配飾,她一概沒有。
雲楚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早就原諒她的無心之失,這時候目光在她身上一掃,也犯了難。
“我沒有什麼喜歡的物品,若是我想要你一句承諾,你可答應?”
其實這對雲楚來說,比得上世間任何一樣物品。
就連那早已被他把玩到圓潤的玉,也得靠邊站了。
“我自然答應,且說與我聽。”
練輕舞鬆了口氣,笑開顏了。
“若你日後有心愛的人,必須要將他的名姓告訴我,我不會做對他有害的事,你看如何?”
“有心愛的人,你是說一個男子嗎?”
“是的。”
“好,我答應你!”練輕舞笑著端起茶,“那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若是把這茶喝了,就當是原諒我啦!”
雲楚是愛茶人,如今練輕舞把它當酒看待,讓他哭笑不得。
索性也要離開這茶樓,不如就順著她的意來吧。
“好。”
說著,也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三人分別出來,雲楚去做他的事,母女兩個折返回大街,去各處醫館細細詢問,好歹找到了練成兵。
“大哥,那人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你怎麼耽擱這麼久?”
“都怪我粗心大意,出門時竟然忘記帶銀兩,這囊中羞澀,差點就不能給他醫病。”
練成兵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那邊白無瑕攢著自己的錢袋,也跟著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她忘了,那時候就該給兒子一塊銀子急用的。
“那事情可解決了?”練輕舞對其中曲折不太關心,隻隨口問了結果。
“這你放心,自然是解決了的。”
“既然如此,我們回……大哥,你可餓了?”
練輕舞話說一半,忽然想起娘親教導。
“小妹果然懂我。”
於是母子三人又折返,去一家酒樓,略微吃了一頓,不在話下。
隔天,就是中秋晚宴。
每個人入宮,都是得有各自入宮的腰牌,這腰牌是早些天就發下來的。
練輕舞還未及笄,本無需參加,可念在她身負軍功,也就讓她也跟著來了。
早在幾年前,練三伏舉家駐守邊關,就給白無瑕請了誥命,出於安撫軍心的考慮,皇帝破格同意。
練成兵是參將,自然得以參加。
中秋宴,也是團圓宴,所以座次,是按著官階大小,舉家圍坐在一處的。
今日啟用的宴會廳,才是皇宮內最為正式的一間,門上有牌匾,寫作“暢煙閣”,取人間煙火之意。
這座宮殿裝修簡樸,京城茶樓都用的紅木,它的桌椅卻隻用了梨花木。
這種木材最為常見,質地硬實,不過畢竟在宮中,也算是雕梁畫棟,不說別的,隻提雕工,可謂是絕無僅有。
練輕舞本就謹小慎微,進了這宮殿裏頭更是大氣不敢喘,一路低著頭,跟在自己娘親後頭,生怕走錯一步路。
“這邊請。”一家人進了廳中,一個粉衣宮女連忙迎上,為他們引路。
一路上彎彎折折,不隻是桌椅排放的關係,還是時不時的要躲避人,原先看著十分大的宮殿,這時候卻十分擁堵了。
畢竟是中秋大宴,皇宮裏頭,宮女太監齊齊上陣,也免不了一陣忙亂。
“陛下吩咐,家中女眷,和自己夫君一同坐席。”
這幾句話其實是常曆,練輕舞初次聽著,卻覺得有些好奇。
每一家每一戶都有固定的座位,卻沒有規定人坐哪兒,練三伏攙扶著自家夫人,坐在最裏邊。
練輕舞蠻以為自己會坐在娘親身邊,沒曾想她家爹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自家夫人身邊,反倒把靠外的兩個座位,留給了一雙兒女。
沒辦法,練輕舞隻得坐在第三位。
“舞兒,爹爹身旁有女子,良心會吃醋,會生氣,所以麻煩你,離我遠些。”
練輕舞本來就十分緊張,這時候又聽自家爹爹一通奇怪的說法,忽然就懷疑起自己的出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