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掏出銀針試了試,眉頭越皺越緊。
銀針並無任何變化,這湯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
可是,別說皇帝脈象,似乎是中了毒,就連時常能夠喝到這湯的小林子也身體不適,這東西就絕對有問題了。
張太醫覺得頭上的汗都要出來了,自己明明查驗過,這湯並沒有問題。
那究竟是哪裏出了漏子?
“張太醫到偏殿去吧,無需在此處。”
霧茫看著張太醫,發現他已經有些發抖,心中頗為不忍。
“多謝國師。”張太醫說著果然去了偏殿。
“你們都下去吧。”皇帝一揮手,讓其他的太監宮女盡數下去,隻留下三個國師和他自己。
“老師們,學生心中略有所感,不知……”
“你是皇帝,不可說出這樣的話來,”公孫月抬手止住了皇帝的話,“你可清楚了?”
“是,是學生太過唐突了。”
皇帝也不反駁,他畢竟是這國家中最為重要的人,如果自己都覺得,朝不保夕,妄言生死,這國家的民,又當如何呢?
“學生想趁著師傅們都在的時候,召見那些孩子們,自然也要帶上歲安。”
“自然可以。”三個國師對視一眼,“不過,在此處可不行。”
“這是自然。”皇帝微微閉眼,他特意提上雲歲安,是國師們看他性格溫和,早就在他麵前提到過,雲歲安根本就不符合他們的標準。
“陛下是要召見所有世子?”
公孫月算是個急性子,他心裏最惦念的徒弟,不過就是雲楚一人。
“自然是所有世子。”
今日早朝作廢,還沒到下早朝的時候,個人都已經歸家,可在家裏沒呆上半個時辰,就都收到了,各位世子即刻進攻的消息。
一時之間滿城嘩然。
練三伏也在自己的書房裏,心中極其不安。
皇帝未曾上朝,有人傳言說連寢宮都沒有出,還招了禦醫。
身為臣子,練三伏自然也是十分關心皇帝的動向。
他忽然召見世子們,若說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都不信。
在這麼多世子當中,雲楚來得不早不晚,他並不想在這群人裏出風頭。
“今日阿楚弟弟也來了,為兄還未來得及感謝你,那日舍身相助,如今補上,希望你不要見怪。”
今日雲歲安穿著一身紫袍,頭上束了金冠,這一身打扮之下也算是貴氣逼人。
雲楚就比他低調很多,他穿著一身世子服,這一身衣服用的是絲線,是淺紫色,卻又比雲歲安的紫袍暗淡很多。
他還未到及冠之年,也就用一根玉帶束發,免得頭發在風中飄搖。
這些年在江湖上飄,臉上常常戴著麵具,就算在京城,也沒多少時候,以至於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大皇子太過客氣,這種時候不宜與你稱兄道弟。”
雲楚這話一出口,很多人都變了臉色。
“阿楚弟弟果然不同尋常,”雲歲安好不容易與人示好,直接被拒絕,“也難怪喜歡上那麼一個醜丫頭,不過那醜丫頭就算再厲害也不過一對胳膊,要是哪天遇上什麼災什麼病的,豈不是死路一條。”
雲楚知道這是在戳他的軟肋,用練輕舞的安危來威脅他,固然很好使,隻可惜他用錯了場合。
就在這時一旁候著的大太監大怒說道:“大皇子殿下,這裏是何等地界,能容你亂說!”
那大太監已然被處死,隻不過一時之間,還得用他一用,於是命人喬裝改扮成他的模樣,這時候一句話喝斷了大皇子的話。
大皇子忍不住把頭一縮,這人的氣勢,與往常不同了,這若是以往,他一定會罵起來了。
“大皇子謹言慎行。”雲飛胥隻覺得雲歲安愚不可耐,若不是想著要和他合作,怎麼可能在這麼關鍵的點上提點他?
“不用康王世子殿下假惺惺,本皇子自然曉得,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大皇子被人落了麵子,本來就很不爽,這時候又添一把火,更是讓他記恨上了雲飛胥。
父皇身邊的大太監他不能動,可雲飛胥又是誰?不過一個世子。
“皇上請各位世子爺進去。”
這時候有小太監出來稟報,他們便排著兩隊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