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輕舞哪裏不知道,這父子兩個已經出了廳?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自己就此收手,怕是會被他們恥笑吧。
“看招!”練輕舞知道平生手上很有功夫,不過能看得出來的,是他下盤不穩。
平生唬了一跳,身體急轉,這個時候,腳步歪斜,眼看就要坐在地上。
明王心中仁慈,見他如此,伸過手來攙扶。
平生看是機會,練輕舞心中卻吃了一驚,若是自己一腳再踢下去,平生袖子裏是什麼也能真相大白。
可若自己踢下去,會不會就傷了明王呢?
練輕舞有些遲疑,平生撲向王爺,衣袂翻動之間,被練輕舞看了個正著。
“看著!”練輕舞大喝一聲,就想著要雲楚來,拉住他的父親,以免摔倒。
明王雲明禮直皺眉頭,他真的搞不清楚,練輕舞為何要步步相逼。
“啊!”平生手臂中腳,衣袖中的東西一下就滾落在她的腳邊,絲毫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說,平生並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自己剛剛……
“我……”練輕舞著急解釋,卻不知如何說起,她看著明王以矯健的姿勢避開,心中也安定不少。
原來王爺是會武的。
練輕舞一時之間有些腿軟,雲楚看見正要上前攙扶,被他的父親攔住。
“父王?”
“不用著急,你先瞧瞧她要做什麼。”
雲明禮在朝堂上多年,又執掌慎刑司,見過多少被冤枉的人?
練輕舞在自己麵前這般奇怪,怕是有什麼隱情。
“王爺您可千萬要為屬下做主啊!”平生見這白色粉末並沒有散落,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猛的撲倒在了王爺腳前。
“她何故對你如此?”
練輕舞腦子一蒙,突然就捂住了口鼻,散下衣袖,沾了點粉末。
“她……”平生一時語塞,練輕舞不過與他數麵之緣,且又因這雲楚,自己和他沒有交際,她怎麼就盯上了自己?
“你可有做什麼損害她名譽的事情?”練輕舞畢竟是客人,若是她有什麼錯,也要等他確定了自家人,絲毫無錯才可以追究。
“隻說過一句,男女授受不親,這應該,不會損害她的名譽才是。”
平生一向知道自家王爺,賞罰分明,這件事上,隻要這白色粉末不被人查出,錯的就隻有練輕舞。
練輕舞這時候已經輕輕的把白色粉末放在鼻端,還沒等她試著嗅一嗅,她的衣袖已經穿了洞。
練輕舞也顧不上自己身在何處,啊的一聲大叫以後跳出幾步遠,不忘揮舞著自己破損的袖子。
“賢妹!”雲楚一時情急之下,賢妹二字脫口而出。
“好,你說你沒有做錯什麼,那我且問你,你這袖中的東西是為何物?你現在又要去哪,去你們世子爺的院子嗎?”
確認了自己身上再沒有那種可怕的白色粉末,練輕舞猛地跳了起來,指著平生的鼻子問道。練輕舞很是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若是直接用手去觸碰,怕這個時候已然重傷。
不過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練輕舞衣袖已經被腐蝕出一個小洞來,她遮著掩著,目光卻毫不掩飾的直射在平生身上。
“你不過是小門小戶家的丫頭,王府裏的東西,你見都沒見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平生也被嚇了一跳,想到這東西是王妃讓他送給世子那邊的,母毒不食子,能有什麼事?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偷偷的在粉末裏下了一點砒霜。練輕舞還沒有做反應,雲明禮已經大聲吼叫著,讓人來製住平生。
“對朝廷重臣女兒不敬,你難道不知道家法如何嗎?”
雲明禮本是謙謙公子,即便是年紀大了,也難掩麵容清俊,這時候怒容滿麵,也是讓人極度害怕的。
練輕舞總覺得這粉末裏有問題,可自己毀了一件衣裳,再也不敢貿然嚐試。
“是什麼東西?從哪裏來?”
練輕舞方才掩飾的巧妙,就那麼小小的一個洞,父子兩個都沒看清楚。
雲明禮平複了一下心緒,心裏對練輕舞有了一絲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