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誰不是王公世子,偏生他要當出頭鳥,去惹練輕舞的注意嗎?
練輕舞的父親在朝堂上,是怎麼與康王唇槍舌劍,怕是他還不知曉吧?
雲川眸色一暗,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夫君,你身子不好,這酒不喝也罷。”
身邊妻子這般說,雲川的目光頓時柔和下來,輕輕握住了妻子的手:“琴兒這般說,夫君依了便是。”
這夫妻二人,含情脈脈般的對視,一點也不避著人,那一開始就沒說話的美如畫中人的夫婦,也跟著笑起來。
練輕舞隻覺得這晚宴有些詭異。論理這是接風洗塵,慶功的筵席,怎麼到頭來,各位世子都來齊了?
邊關那一場軍功雖然大,但也扯不到在京城裏麵,吃香喝辣的世子們身上。
練輕舞心中不平,卻也知道如今的情況自己不能多說。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身邊太監一聲尖細的“開宴”,拯救了練輕舞咕咕直叫的肚子。
練輕舞對在座的人,都沒什麼好感,也不講什麼禮儀,隻是對自己麵前的食物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
相比之下,雲楚就有些坐立不安。
如果這裏不是皇宮,他早就和兄長說道,要和他們換位子,好坐在練輕舞身邊。
現如今是不行的,他隻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練輕舞對他的反應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美食所吸引,一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看著練輕舞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雲飛胥眉頭一挑,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絕對不願意和自己說話。
那麼,隻有自己,搶先出擊了。
“愛妃,你且幫為夫一個忙。”
康王世子妃瞪大了美目,聽著自己夫君的計劃,心一點一點沉到了穀底。
果然,有了天下兵馬大將軍這個嶽父,她的夫君還是不安分,還是不滿足。
“可是夫君,今日不同往時,如果臣妾這時候……不如改日,我們約她出來,在小小雅間裏,豈不更好?”
康王世子妃,眼中帶上了哀求,無論如何,自己的身份遠遠高過練輕舞,若是讓自己對著她好言好語,豈不是折煞了自己?
“愛妃何故多言,為夫這般說了,定有自己的道理,若是愛妃不願,大可直說。”
雲飛胥把玩著手中精致的酒杯,視線略往上一調,皇帝正與臣子談笑風生。
知道一時半夥他不會管到這裏,雲飛胥又望向自家嶽父的位置,老爺子正和昔日部下觥籌交錯,哪裏會注意到自己女婿在做什麼?
“為妻哪裏敢不從夫君命令?”康王世子妃特意強調了為妻二字,終於端著酒杯起身。
“練家妹妹,我長你三歲,該是你的姐姐,今日初次見麵,姐姐敬你一杯。”
練輕舞眉頭一皺,自己不惹人,人倒是先找上門來:“世子妃殿下,臣女何德何能,與你互稱姐妹?這是萬萬要不得的,還請世子妃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