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娘一聲輕呼，伸臂想要攔著悲傷的戰士遺孀，可她畢竟不是練武之人，動作慢了半拍。
練輕舞的思緒被打斷了，腦袋嗡的一下，就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糊住了她的眼。
恰巧這時候那家的女婿也出來瞧，本來是要叫丈母娘回家吃飯，正撞見練輕舞被砸得頭破血流的一幕。
“娘，你怎麼不幫著攔一下？哎呀，小姐，就算我求你了，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被將軍知道啊！”
練輕舞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看見扔石頭的寡婦抱著石頭驚慌失措的模樣，也嚇了一跳。
眼見著她就要抱不住，怕指頭砸了她的腳，練輕舞一把把石頭奪了過來。
那戴孝的小媳婦，嗷的一聲抱著腦袋就蹲下了。
練輕舞還是昏昏沉沉的，她接過石頭，看著身邊沒人，隨手朝著身後一丟，石頭啪的一聲落了地。
“小姐，你沒事兒吧？”這時候大娘也反應過來，伸手扶住了練輕舞。
“我沒事兒，”練輕舞嗬嗬一笑，微微轉身，“剛剛誰叫我？”
“小姐，是我，看在我也是練家軍一員的份上，求你在將軍麵前，遮著你的傷口，可千萬別被他給看見了。”
練輕舞眨了眨眼，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當然，麻煩你，給我弄點金瘡藥來，我得把傷口處理一下。”
“哎，這就來了！”
天很熱，練輕舞很清楚，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自己毀容倒是其次，要是哪個感染成了傻子，找誰哭去？
“大嫂子啊，咱也不能就在外麵站著，這要是被人看見，小姐傷成這個模樣，告訴了將軍去，不好。”
大娘扶著練輕舞轉身，她有些朦朧的視線對上一雙紅腫的，像小兔子受驚般的眼。
她估摸著自己要是笑起來一定會很難看，練輕舞也不笑，隻是放輕柔了語氣：“這位大嫂子，你不打算請我坐坐嗎？”
“自然是要請小姐進來坐坐。”那女子繞過來，扶住了練輕舞另一隻胳膊。
屋子不是很大，裏頭一團亂，隻有竹椅上齊齊整整。
“我說大嫂子，你可就別總看著這椅子了，你家那位要是知道，你不定有多心疼你，多為你傷心。”
“大娘，你就由著我吧，小姐過來了，不會讓我在這呆多久的，我能守著一天是一天，這日子不長了。”
這新寡的婦人哽咽著，收拾出一方矮榻來，兩個人一起扶著練輕舞躺下。
“大嫂子，你去弄點水給她喝，放心，有我守著，不會出事兒，啊。”
練輕舞閉了下眼，隻感覺哪兒都粘粘呼呼的，有些難受，閉著眼睛就不說話了。
“小姐？”守在一旁的人看見了，嚇得大驚失色，正巧她女婿帶著女兒過來，夫妻兩個一起奔進屋裏。
“娘，這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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