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聖旨是真是假?”
練輕舞知道,練成兵是參將,無法接觸到軍中機密,這話是問微生玨的。
“自然是假的。”微生玨喝口茶潤嗓子,“聖旨等同於金口玉言,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在民間傳播。”
練成兵看一眼微生玨,滿眼的疑惑,這人說這話語氣平常,像是見多了一樣,實屬奇怪。
練輕舞倒不覺得有哪點不對,她接口道:“那這也奇怪了,難道說,你師傅不小心把身份給泄露出去了?”
“嗯?”微生玨眉頭一皺,倒真的有這種可能,可師傅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呢。
“我們吃我們的,我倒要聽聽,他們想做什麼。”
“各位請。”又是店小二把人帶上樓來,隨意挑了個臨窗的外頭的座兒,“這裏清靜又敞亮,不如梅姐就在這兒?”
“你這小子倒也會說話,好吧,姐姐我也不難為你,我們這桌人,要吃點兒清淡爽口的,這麼熱的天,要是給我們上些大魚大肉,小心我不給錢。”
“是是是,梅姐您就放心吧。”
屏風都是一層布,根本沒有隔音效果,練輕舞瞅著麵前缺了腿的雞鴨,撇了撇嘴角。
“姐妹們,今日若遇不上他們兄妹,我們如何是好?”這聲音練輕舞三人並沒有聽過,隻道是他們中間年紀最大的一個。
這人話音剛落,媒婆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遇不上,那就堵去,練姑娘不見得能一女侍二夫,給練公子挑上一妻一妾,倒是可行。”
“話說的容易,等他回到京城,哪裏還看得上闕城關的庸脂俗粉?”
“馬大娘子說的有理,不過我早聽說,咱們將軍家有兩個公子哥,當時他們不就兵分兩路抗敵?”
練輕舞和練成兵對視一眼,這話定是本地兵士傳出來的了。練家軍也曾在本地招兵買馬,軍中消息想一點也不透出去,絕對不可能的。
“各位姐妹稍安勿躁,今日他們兄妹兩個就在這酒樓上,我們姐妹幾個挨個找,不信找不到人。”
“姐姐說的是。”
練輕舞聽得他們挪動椅子的聲響,驚得一口茶噗的一聲噴出來,倒也不浪費,被微生玨的麵具接了個正著。
“我們怎麼辦?”練輕舞這時候也慌了,練成兵更不用說,已經站起來準備開溜。
三個人中最不慌不忙的,倒成了微生玨。
隨著屏風被挪動的聲響,微生玨站起,一手把練輕舞攬入懷中,摘下了麵具。
陽光照在他臉上,暈開光華在他麵容上流轉,老老少少幾個媒婆都愣在了原地。
練輕舞被人按在懷裏,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竟不自覺的紅了臉。
“你們的小姐,是我心上的人,不論是誰,不許打她的主意。”
微生玨略微低頭,目光流轉在懷中女子的發頂,神色極其溫柔,那聲音,更是柔和婉轉。
微生玨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他突地感覺小腿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好似有人伸出一雙手,在他的小腿拉扯。
不過片刻,他的麵龐便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