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成兵簡直如臨大敵,說完就抓住練輕舞手腕,要帶她離開。
“大哥你稍安勿躁,”練輕舞示意他坐下,“這大街上這麼多人,她們能把我們怎麼著?再說了,她們不過是沒有武藝的女流之輩,怎麼你還怕她們把你拐走了不成?”
“妹妹!你忘了她們那麼纏著我們兩個?”
練輕舞對著微生玨一眨眼:“哥,你別太擔心了,更何況現在我們是主人家,請客人吃飯,我們怎麼能先跑了?”
“輕舞賢妹說的是,”微生玨自己也不知怎麼的,論理這時候自己該沉默,“虎父無犬子,對方都是女子,還能拿你怎麼樣,參戰無需憂心。”
練輕舞得了微生玨的話,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笑的別提有多開懷。
“菜來嘍!今兒的菜,品種齊全,地上長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會跑會跳的,全都在這兒了,請客官慢用。”
“多謝了,我們吃飯不喜人打擾。”練輕舞隨手遞過去一錠銀子,吩咐道。
“小姐說的是,小人定當注意。”
闕城關很小,這麼多媒婆一起出動,在大街上尋人,可是件稀罕事兒。
這店小二做得長了,也算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若說之前還不稀奇,練輕舞這銀子一給,他心裏有了底。
下樓的時候,瞧著左右無人,把這銀子放在口裏一咬,就知道是真的,臉上的笑就深了不少。
兵荒馬亂的,出手這麼闊綽的女子,整個闕城關也就那麼一位罷了。
小二收了銀子,就更留意上樓的客人,這女子可得罪不起,若是她惱了,保不齊自家的安全都不能夠得到保障。
“這位客人,您是要吃點什麼呀?”
正瞧著,一陣香風撲麵而來,店小二吸了吸鼻子,隻感覺自己頭暈腦脹,難受得很。
“小二哥,今天可不是來找你的,今兒個,姐妹們一起過來,是要找個人,你可曾見過呀?”
帶隊的媒婆生得肥胖,每日吃的那是雞鴨魚肉頓頓不缺,養的肥頭大耳,腮邊一顆媒婆痣也十分喜慶。
“梅姐,你這可就折煞小人了,梅姐見多識廣,小二,我在這兒,也見過不少客人,誰知道您說的是哪位呀?”
小二心裏算盤打得響,那家小姐公子誰不認識,偏生又是絕對得罪不起的人,今天這梅姐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能讓他們近前來。
“小二哥也是忘事,那東門頭的汪家姑娘,可是我們這兒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不知道多少小夥子念在心上。”梅姐身後,擠過來一個瘦瘦的女子,這人卻也生得巧,瘦得跟麻幹一樣,難掩精明相。
“哎呦喂,我說馬大娘子,您這話可就折煞我了。”小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昨天自己不就拖了這位媒人去問,汪家的意思嗎?
“小二哥,你人是不錯,這兵荒馬亂的,最是要錢的時候,你大娘子心善,今兒個,媒人錢給你了,啊。”
店小二汗都下來了,從來沒有媒人不收媒人錢的道理,這意思,不就是不做那樁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