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進來吧。”
“我還以為你走了。”
微生玨剛剛邁進帳篷,練輕舞一句話讓他僵在原地。
“是愚兄錯了,愚兄自詡未曾騙過人,沒成想今日,終究是騙了賢妹你。”
男人的思維就是和她不一樣嗎?練輕舞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話該如何接口說下去。
“兄長誤會了,兄長沒走,我很開心的。”
微生玨神色如常,雙眼中卻波濤洶湧,自己沒走,她很開心?
“坐吧。”
微生玨眼底露出笑容,輕道了一聲好。
“你怎麼想起要來找我?”
微生玨身子一僵,為什麼要來找她呢?是為了見最後一麵?
“就是想見你。”
微生玨的話在練輕舞腦海中炸開,現如今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微生玨的用意,不就是想和她獨處嗎?
“若是兄長想見我,何必遮遮掩掩,避開外人?”
“我有事想與你說。”微生玨知道,那對兄弟一旦商量出了對策,一定會來找練輕舞,到時,自己的努力怕是要白費了。
“好。”
“你救我,你就毀了清譽,我便說過,我要娶你為妻。”微生玨微微停頓,練輕舞不是那對兄弟,他若在她麵前揭開自己的身份,就是威逼利誘。
“我不想嫁人,兄長可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的。”微生玨在心中長歎一聲,自己想娶的女子卻不想嫁人,自己任重而道遠。
“可你是否願意,放棄現有的的身份,從此在娘親的保護之下,變成一隻金絲雀呢?”
“我在邊關生長多年,哪裏能和嬌生慣養的金絲雀相比?”
練輕舞皺眉,這種決定,微生玨是無權作出的,這麼說來,想要這麼做的,竟是自己的父親?
練輕舞隱約記起,父親曾經提過一個皇族成員,康王。
前朝有句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他們雖說與前朝略微不同,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和皇室成員一較高下的能力和可能性。
康王是何許人也,練輕舞並不知曉,可能封王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可思緒在這裏卡殼了,練輕舞不明白,自己的父親也不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這王爺為何要對他們下此毒手?
軍隊斷糧,和他有什麼關聯?練輕舞對此一概不知。
“你若不是金絲雀,便是雛鷹,雛鷹理當翱翔天際,”微生玨輕歎,“可是你該知道,這樣做很難。”
被他這一句話拉回思緒,練輕舞嘴角上揚,她這位義兄,竟然沒有嘲諷她。
“是,所以我必須回到京城,立女戶。”
練輕舞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這事若成,她無論是考取功名,還是閑雲野鶴過一生,都沒有牽絆。
沒料到練輕舞有這種想法,微生玨一陣苦笑,她立了女戶,自己便娶不得了。
“可你高堂尚在,還有兄長,強立女戶,隻會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
練輕舞一怔,微生玨也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