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根蠟燭是那種很粗的紅燭,這個年代除了白蠟外,隻有這樣的蠟燭。
中午吃完飯,陸天還去大眾浴池,特意泡了泡澡。
終於等到了快要下班的時間,陸天興衝衝地往外走,生怕回家晚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郭站長將他叫了下來。
進到郭站長的辦公室,郭站長開口道:
“陸天,街道給我們送來幾個還沒下鄉的高中生,來環衛站幫工。
環衛站幹的都是又髒又累的體力活,來的人也幹不了。畢竟不要工資,也不能隨便給安排一個活了。
我想了,宣傳室我就給你安排一個能寫能畫的女學生,你看行不?”
“行啊,有人幫著幹活還不好,有啥不行的。”陸天笑道。
見陸天答應了,郭站長又說道:
“你要答應了,那明天就讓街道把人送來。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來的人雖然不給工資,不過中午飯還是要管的。咱們食堂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多一個人的飯,都沒有。
這樣吧,我看你一個人過,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你爸還有一份工傷的福利。
來的人中午飯就你幫著解決,行不?”
這個時候陸天才明白,郭站長說來說去,是想讓他解決一個人的夥食。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郭站長已經開了口,陸天也不好拒絕,於是道:“郭站長,那這個人的午飯,我來安排。”
“好,明天就把人給你送過去。”郭站長笑道。
陸天正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郭站長,來的人要呆多久啊?”
“這個麼。
按街道的意思,隻要人不想走,你也想留,就一直在你那,知道哪天人家不願意幹為止。”
“那行,我知道了。郭站長,我先走了。”
“走吧,小夥子。”郭站長擺了擺手道。
……
離開環衛站,陸天歸心似箭,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裏。
與鄭大娘和鄭光明吃過晚飯後,陸天和鄭娟便一起回到陸天這邊。
其實,無論是陸天還是鄭娟,一起住了一個多月,早就把這裏當成兩個人的家了。
進到屋裏,陸天神秘兮兮地打開包著蛋糕的紙。
又取來一個盤子,紙裏麵的蛋糕在盤子上擺成了圓形,多少有了生日蛋糕的樣子。
然後,又把兩根紅燭點著。
其實,說是浪漫的生日儀式,重生後的陸天看來,倒更像是一個祭台。
可這個年代,畢竟條件有限,也隻能因陋就簡。
陸天將鄭娟拉倒桌前,指著蠟燭道:“娟子,閉上眼睛,把蠟燭吹滅。吹滅之後,再許個願。”
說完,陸天隨手把燈關上。
看著眼前這些布置,鄭娟不知道陸天搞什麼新花樣。
對於陸天,其實鄭娟是有疑惑的。
那些肉、麵、大米、雞蛋包括煤從哪裏來的,陸天從來也不說。
鄭娟試著問了幾回,陸天一直諱言莫深,隻是說通過特殊渠道得到的。
對了陸天的話,鄭娟從沒有質疑過,既然他說是特殊渠道,就一定是特殊渠道。
沒必要多問了。
於是,鄭娟按照陸天的意思,閉上了雙眼,許了個願望後,雙眼睜開。
對著一對紅燭,一口去吹了過去。
紅燭熄滅,陸天把燈打開。一本正經地對鄭娟說道:“娟子,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鄭娟有些詫異道。
因為不知道究竟是哪天出生的緣故,加上家庭的貧窮,從鄭娟記事起,就沒有過過一個生日。
“是啊,我知道,今天不是你出生的日子,不過在街道登記的日子就是今天,想來想去,就按今天過吧。”陸天握著鄭娟的手,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