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美好的容貌往往總是與高尚的靈魂來做比較,總有人會說自己喜歡的不是你的美麗而是你純潔的心靈。這都是屁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這沒錯,但是最開始吸引人的卻大多數外貌而已。在當初妖妖靈之所以能這麼快融入到那個已經衰老的小鎮也是最開始憑借著一副人畜無愛的臉和身邊帶著的女孩而起的,但是你把妖妖靈的臉換成一個一臉橫肉、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刀疤大漢,那沒跑了,打眼一瞅就是壞人臉,還帶個孩子肯定就是拐賣人口的了,那妖妖靈早就被真正的110警察叔叔們抓走了。雖然很多人一直不承認現在是一個看臉的時代,但是這個規則是一定不會隨之改變的。
就比如為什麼銀蘇在最開始為什麼看上的是嘯鐵,難道真的是因為嘯鐵是第一個衝出妖族的重圍來到刑台麵前的嗎?你見過史書上說過大將會在兩軍衝鋒中第一個衝鋒陷陣的嗎?那萬一直接一輪衝鋒下來發現自己主將死了,沒人指揮了那還怎麼打仗啊!那後麵軍心渙散就會造成潰敗的。
在彌留之際,銀蘇終於想起來了內段真正塵封已久心中一直不願意麵對的記憶。
嘯鐵當初也不是將軍,而隻是一個自己為叛出家族獨自私奔出來的貴族子弟罷了,說是什麼叛出家族私奔都是他自己為的罷了,身為一個小小的校尉真的可以擠進十幾萬大軍的軍政大營嗎?身為一個雜牌校尉就真的可以當著眾人的麵指點江山說出作戰方針嗎?不過都是一場作秀罷了,不過都是一場家族分派下來的鍍金活動罷了。
背後的利益網絡深如海,狠狠的纏住了這個女孩。而作為給嘯鐵漲名氣的工具,其實早就已經被選定好了,為什麼她一到這個村子一來妖獸就衝入了本來穩固金湯的程向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身邊的氏族們增加自己的功勞罷了,反正死的永遠會是底層的士兵,而下放的貴族子弟僅僅要做的就是身在中軍身後,看著前軍的騎兵衝殺妖獸之後收拾殘局而已。
“吼吼吼~~”怪物的聲音竄入到彌留之際的銀蘇耳邊,帶著血腥味道的風吹動著銀蘇耳邊的白發,銀蘇渙散的眼神透過無窮的黑暗仿佛回到了內個絕望的小村莊,不過這次不會再有什麼心目中的英雄從天而降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當年要處死自己的妖獸早就幻化成累累白骨甚至這兩千多年連白骨都早已化為塵埃消散於世間,而眼前的怪物正是自己幻想中殺死妖獸的英雄。
要是妖妖靈在這裏的話,肯定得矯情一下什麼歲月的輪回啊,什麼屠龍的勇士終成惡龍啊,而銀蘇心裏想的真的隻有放棄,自己既然怎麼也抓不住流沙那就張開手掌放棄吧。永遠美麗的麵容背後藏的早已不是那個春心萌動的小姑娘了,心中的種種情緒也早就被官場上的起起伏伏磨平了波動。身上背負的罵名早就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自己的一個眼神一道命令早就掌握著無數人的性命,但一切她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世人,我隻在乎你。
你不在乎我,那我也就不在乎了。
“啪~啦啦啦。”精神空間中淡白色的蛋殼被紅色的藤蔓一點點戳破,摧毀的一幹二淨,這也就意味著銀蘇的精神消散於世間。永生不代表著不死,抽象意義的洪術永遠不是完美的呈現的,很多時候的事情都不是完美的呈現的。
一條蓬鬆銀亮的尾巴從殘骸中長出帶著點點血紅,回應著圍困在周圍的血霧。
一代女子軍神死了,死的渾渾噩噩淒淒慘慘。
四周的血霧在看見尾巴出現的時候再一次沸騰了,紛亂的能量一次次的向外溢出,毫無秩序的摧毀著周圍的一切。三百死士的靈魂波動宣泄著難掩的各種情緒。
狂喜、錯愕、憤怒、悲哀、驚懼、愛戀、厭惡
種種的情緒宣泄而出讓已經跑路的白芷精神世界為之一顫,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可以來作為打破界靈神造成的七情六欲封閉的方式,充斥著這種原始的,不帶任何雜念的情緒遠比自己老家一堆魔法師對著自己念咒強的多。
白芷一個轉身從妖妖靈臂彎中掙脫了出來,感受了一下恢複了四五成的精神力和腦海中暗暗悸動的封印衝了回去。白芷其實是一個絕對的利益主義者,一切對自己有絕對好處的事情都可以來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價值的行為,白芷更是一眼都不會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