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開的聲音,兩人動作一致轉頭看向門口。
“咳,客人您的甜點和飲料都上齊了,有需要請按響這邊的服務鈴。”說著,服務員便急急忙忙地退出了房間,似乎是生怕自己打擾到什麼。
“我,我們……”百觀棋支吾著嘴,這才注意到自己和千落落的動作是多麼的曖昧,“啊,那個服務員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有些羞惱地從千落落的腿上爬下來,眼神亂飄。
“怎麼會,都是女孩子,能發生什麼呢?”千落落一臉單純,兩眼清澈。
然而她心裏想的卻是完全相反的事情:服務員來得實在太不是時候,觀棋都不願意繼續玩了。
“也是,都是女生嘛。”百觀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下意識地想避免某些焦灼的思路,“先吃點東西吧,從之前下課開始我們還沒有吃東西,一直在唱。”
她在托盤中挑出啟瓶器,在五顏六色的雞尾酒中選出一瓶淺藍色的。冰涼的玻璃瓶適當緩解了她燥熱的手心。
她們這次選的飲料全部是雞尾酒。對於百觀棋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千杯不倒來說,雞尾酒實在是小孩子的飲料,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種飲品當作酒來考慮。
而千落落在選擇飲料時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講:那都來雞尾酒吧。
百觀棋也並未多想,雞尾酒而已,千落落再不能喝酒也總不至於喝醉吧。
——然而不出半個小時,現實就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看著僅僅隻是喝了一瓶不到便喊著“好暈好暈”而倒在沙發上歇息的千落落,百觀棋第一次萌生出“這該不會是在演我吧”的質疑。
她狐疑地看著千落落臉上的兩坨紅暈,確認對方真的神智不太清醒,才認命地想:原來人和人的差別真的有這麼大。
“唉,你酒量不好就早說呀。我還以為你能喝……對不起。”百觀棋內心裏有些愧疚,仿佛自己是那種教唆未成年喝酒的惡趣味大人一樣。
千落落半合著眼睛,咕咚著嗓子,百觀棋勉強分辨出對方是在說:“我以為我能喝酒。”
“嘶——”百觀棋倒吸一口涼氣,聽這說法,千落落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對於在夏天將冰鎮啤酒當白水喝的百觀棋來說,實在是難以想象。
“哎,你現在能夠站起來嗎?有沒有什麼別的不舒服?要不要在這裏躺一會兒再回去?我看現在才九點,還早。”千落落一連串發問,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千落落嘴旁,方便聽對方的回答。
“嗯哼……”千落落難受極了,她感覺腦袋裏仿佛有兩顆會螺旋旋轉的皮球在打架,暈暈乎乎。“讓我再躺一會兒吧。觀棋,別丟下我一個人。”
這是千落落第二次說“別丟下我”這種話,第一次是在那次排球賽的練習的時候,千落落希望和自己一起去練習。
哈。
百觀棋有些自嘲地在內心笑出聲。千落落確實總是能找到自己的軟肋。別丟下我這種話……
她牽著對方的手,輕聲說:“放心,我不走。我在這陪你,等你休息好了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