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挑了挑眉，她之前好像從來沒有看過這段采訪，就連這句“有餘溫的被窩”也是第一次聽說。她心上一動，沒想到譚歸淮還有這樣的時候。
“溫溫，這是不是雙關？有餘溫的被窩還是有虞溫的被窩啊？”珠珠笑得不正經極了，特意加重餘溫兩個字。
虞溫搖搖頭，她也不清楚這個人當時接受采訪時在想什麼。
“那我明天去問譚歸淮。”珠珠賊兮兮地笑起來。
虞溫現在隻想把珠珠這個萬惡的收藏夾全部清空，免得惹火上身。
“還是be的cp磕起來有味道。”珠珠繼續點開下一個視頻，帶著“我嗑的cp”是真的的甜蜜笑容看下去。
虞溫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珠珠在擦眼淚，邊上已經堆了幾團紙巾：“虞溫，這也太傷心了吧。”
“什麼？”
“有人剪你金露接譚歸淮的話筒那一段，你再聽這個歌。我要哭死了。”珠珠吸吸鼻涕，又抽了一張紙出來。
“沒必要，都是假的，沒有像標題寫的那樣。”虞溫掃了一眼標題，“在人聲鼎沸中掩藏愛意”，那時沒有愛意，真的。
“我更難過了，正主親自否認我的cp。”珠珠蓋上ipad保護蓋，沉浸在剛剛視頻營造的悲傷氛圍之中。
虞溫倒不覺得這有什麼能動真感情的，畢竟全都是過去的事情，要是再讓她回憶一遍，該記得的不該記得的，早就亂成一團模糊不清了，談感情的話，以前以為她會永遠記得的瞬間，現在也已經忘得幹淨。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珠珠，隻能一句：“早點睡吧，明天要早起。”
///
“溫溫，這裏的粥不錯，給你盛了一點。”珠珠端著個白瓷碗從另一頭的取餐處走過來。
虞溫手裏隻有一個白水煮雞蛋，還在剝殼。
“導演編劇他們在那邊，譚老師也在那邊。”珠珠不僅帶來了稀粥，還帶來了一些消息，她剛進門就看見了。
“要不我們坐過去？”見虞溫沒有多大反應，珠珠試探性地提出建議，“哪有女主不合群的？”
“不要。”虞溫扒掉最後一點雞蛋殼，沒有一點瑕疵的雞蛋，很好。
“他們過來了。”珠珠坐下小聲提醒她。
終歸是要坐在一起的，誰主動都一樣。
“虞溫。”導演放下餐盤，“你就吃這麼一點啊？”
虞溫抬起頭，原本以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導演，卻又剛好撞進譚歸淮的眼裏。剛剛亮出來的笑容僵在臉上，她訕訕地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雞蛋。
都怪譚歸淮跟導演都穿了白色的襯衫，不怪她分不清楚。
“你們老搭檔啦，應該很有默契。”導演吹了吹保溫杯的自帶茶水，喝了一口發出舒服滿意的喟歎。
“好多年沒見，也沒什麼默契了。”虞溫否認、搖頭，喝了一口小米粥。
“確實是這樣的。”虞溫埋頭認真吃早餐，沒有看坐在自己右手邊的男人的臉色，顯然是略微僵硬還要裝溫和大方。
“你們慢吃，我先走了，會議室等你們。”導演端著大保溫杯慢悠悠出了餐廳大門。
陳玉也恰好吃完，跟他們告別：“我也先走了，昨天本子有問題的地方還沒改完。”
“拜拜。”虞溫還在和碗裏的水煮西蘭花作鬥爭，她很不喜歡，卻又不得不吃完。
“你會吃西蘭花？”
虞溫這才看大驚小怪的譚歸淮一眼：“對。”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譚歸淮想起她以前把西蘭花一個一個挑出來給他，果然時間改變人。
“以前不吃，現在還吃。”虞溫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逼迫自己吃下最後一口西蘭花。另一隻手邊珠珠也已經吃飽了，虞溫看一眼自己的餐盤，其實也沒剩什麼東西，“譚老師，我還有點事沒做完，先走一步。”
虞溫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太自在，譚歸淮隻要一句話，一個動作，她就會被影響。
“現在去會議室吧，時間差不多了。”珠珠提醒她，“等等，你的劇本是不是還在餐廳的椅子上？”
虞溫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劇本，現在空著手站在電梯口，還真是忘記了。
“我去拿。”珠珠怪自己沒有檢查好，明明她知道虞溫見過譚歸淮之後會心不在焉，還是大意了。
“不用了，送過來了。”虞溫看見譚歸淮拿著顯然是她的劇本從餐廳走出來。
譚歸淮把劇本遞給虞溫，指指劇本:“還好我出來的快。你這丟三落四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