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有些不服,“不會可以學啊,誰天生就會做飯了?”
燕南天聞言覺得有理,便隨口吩咐道,“那行,那你就把菜擇了洗了吧。”
江楓一個點頭,欣然照做。
不想過了一會兒,燕南天煮了水,開了鍋,卻不見任何備菜。
他探頭一看,隻見蔬菜們在江楓手下全都七零八落,死相淒慘。
燕南天一聲歎息,拍了拍江楓的肩頭道,“算了,你還是出去吧,別禍禍兒這些菜了。”
江楓還想說話,燕南天直接來一句,“弟妹餓了。”
江楓沉默了,“……”
燕南天又來一句,“菜也沒剩多少了。”
江楓不敢再言語,拱手鄭重道,“大哥辛苦了。”
燕南天欣慰地點點頭,“去吧,你也辛苦了。”
江楓去到外間坐下,一時間就隻能跟哈哈兒麵麵相覷。
他不想跟惡人多說話,遂側過身子不看他,隻看大門外的夜色。
正好,哈哈兒是得了令不準出聲,於是他也不說話,隻盯著江楓瞧。
客棧外夜色靜好,客棧內顏色勝春。
哈哈兒混江湖那會兒就聽過玉郎江楓的大名,但沒見過本人,所以他一度以為是花癡女們在胡吹法螺。
什麼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擋他微微一笑……放屁!不過就是小白臉一個。
現在嘛……小白臉還是小白臉,但有一說一,這小白臉當真是人間絕色,不怪外頭的女人個個五迷三道的。隻可惜,他有主兒了,哈哈哈哈,那主兒還是個人間凶器,她們想搶都搶不走!
惡人之所以是惡人,就因為別人越倒黴時他們就越開心。
哈哈兒隻要一想到江湖中有無數女子正躲在閨房裏哭天抹淚,他就樂得要笑破肚皮。
可是他現在不敢大聲笑,所以隻能吸著腮幫兒吭哧吭哧的偷笑。
江楓本來在賞月,聞聲皺眉看過去,“你在幹什麼?做什麼怪模怪樣的?”
哈哈兒緩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意,他小聲道,“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件開心的事兒。”
江楓就奇了,正過身子問道,“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竟還能想到開心的事兒?竟還能笑得出來?”
哈哈兒道,“不笑著過日子,難道要哭著過日子嗎?我偏要笑,越難過的時候越要笑,笑就是我的武器。”
江楓有些訝異,仔細看了看哈哈兒,沉吟半晌後道,“……若是前事不咎,你這想法倒是豁達,讓人敬佩。”
哈哈兒也有些訝異,他驚奇地看著江楓,卻是感歎,“乖乖兒,你倒是跟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太一樣,”說著他抬眼瞄了瞄頭上的洞,小聲嘀咕道,“難怪要娶個悍婦回家。這婆娘要不彪悍點兒,怎麼護得住你這傻白甜的相公?”
“你說什麼?”江楓目光不善地看著哈哈兒————我也有內力,我聽得見好吧。
哈哈兒見狀不好,忙轉開話題,“哦對了,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話有提及神醫二字,我若是沒猜錯,你們可是來找萬春流的?”
江楓有些提防地問道,“是又如何?”
哈哈兒殷勤地說道,“是的話,那我可以給你們帶路啊,我知道萬春流住哪兒。”
江楓來了興趣,“哦?你知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哈哈兒忙點頭說道,“他住在惡人穀的另一邊,還建了一座百草堂,你們若是想找他看病,可得帶足了金子和種子。”
江楓眉頭一皺,問,“金子我懂,可是種子?什麼種子?”
哈哈兒道,“珍貴藥草的種子啊,他那小園子裏種的草藥可都是我們上供的。”
江楓狐疑地看著他,“上供?你們為何上供?”
哈哈兒訕笑道,“我們雖是惡人但也是人,人嘛,誰還沒個頭疼腦熱重傷病危的時候,萬春流可是我們唯一的大夫,這大夫……你知道的,若不想藥裏被摻黃連,可不得敬著嗎?”
江楓聞言點著頭道,“說的也是,可我來的匆忙,錢銀倒是有,卻沒帶什麼種子。”
哈哈兒忙道,“我有我有,管夠。”
江楓又是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殷勤?”
哈哈兒討好道,“因為你是老大的男人啊。”
江楓一噎,“……”
不知怎的,我有種自己是個小白臉的感覺。